“淑芳……”劉建軍想說些什麼,卻被陳淑芳拿著扁擔趕了出去。
“建軍,建軍,建軍怎麼了?你快開開門啊……建軍啊……”劉奶奶站在門外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一邊使勁的拍門板。
“淑芳啊,你冷靜點啊,曉蘭還在裡邊呢!”劉爺爺也淡定不了,幫著劉奶奶使勁的捶門。
“嫂子有話好好說啊……”劉建華、王桂花夫妻也喊著,而劉曉英、劉曉蘭姐妹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建軍啊,我的兒啊……”聽著屋裡傳出來的‘劈里啪啦’的聲音,劉奶奶眼裡的淚花冒了出來,“淑芳啊,你快開門啊……”
“媽!”吱呀一聲,劉建軍把門開啟了。
“建軍,我的兒啊!”劉奶奶看著灰頭土臉的兒子,一下就撲了過去,這一撲,手就碰到劉建軍背上的傷口了。
“哎喲……”劉建軍痛的出聲。
“建軍怎麼了?”劉奶奶連忙鬆手,轉過他的背就看見衣服巴著肉,而上面是一條一條驚心的血痕。
“陳陳陳淑芳……”劉奶奶臉色一白,就想衝進去找兒媳陳淑芳理論。在劉奶奶心裡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心裡的寶,她就這麼兩個兒子,現大兒子竟然被兒媳打得遍體鱗傷,那哪裡肯善罷甘休。
“你想幹什麼啊!”劉爺爺一把拉住劉奶奶的手。
“我幹什麼,我找她陳淑芳理論去,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啊!有沒有天理啊,有這麼當媳婦的嗎!”劉奶奶大聲的罵道:“建軍從小到大,我碰都捨不得碰一下,憑什麼讓你打啊,憑什麼讓你啊,我生兒子就是給你打的啊……”
“媽,別說了……”劉建軍也拉住劉奶奶。
“說,為什麼不能說!她敢做,我為什麼不能說!”看劉奶奶還要叫罵,小兒媳婦王桂花趕忙說:“媽,大哥都這樣了,你還說這些幹嘛,還是趕緊上藥吧!”
“對啊,你快去拿藥酒來。”劉爺爺說。
“我我我……我現在就去,不,建軍到媽這邊來!”劉奶奶拉著劉建軍坐到自己房子的堂屋裡,“兒啊,你忍忍啊,媽馬上就給你上藥!”
“羅嗦什麼,趕緊去吧!”劉爺爺揮手,劉奶奶才忙不迭的去臥室拿藥酒。
“建華,你帶著桂花,還有曉英、曉紅先去休息,我和你哥談談。”劉爺爺命令道。
“哎,爸。我們就先走了!”劉建華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於是乾脆的帶著王桂花回屋睡覺了。
“建軍啊,又是為了打牌的事。”劉爺爺問。
“嗯!”劉建軍低下頭。
“哎,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好的不教,偏教壞的。”劉爺爺自責的捶著自己的大腿,“都是我的錯,害了你、害了淑芳啊!”
“爸!”劉建軍抓住父親溝溝壑壑、飽經風霜的手,“和您沒關係,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不爭氣,建華都不賭的,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孩子啊,如果不是老父我自己教你們打牌,你又怎麼會這樣啊!”愚蠢無知害死人啊。想死自己以前因為劉建軍打牌學得慢,自己還打他,劉爺爺心裡就一陣一陣的悔恨、愧疚。
“爸,爺爺也是這麼教你的啊,你這麼教我,你有什麼錯啊。”劉建軍眼睛有些溼潤了,“都是我自己的錯啊……”
“就算有錯,也不能這麼個打法啊!”劉奶奶抹了抹眼淚,端著一瓶藥酒出來了。
“媽,不怪淑芳,其實……其實孩子的學費,都沒有了,我……我……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孩子。”劉建軍一臉懊悔,“我真是……我真的是太混蛋了……”
“學費都沒有了嗎?”劉奶奶一驚,“你說家裡沒有錢了?”
“嗯。”劉建軍一臉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