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我好多了!」她輕聲安慰道,無辜、柔弱的神態,化開一片旖旎風情。
禺疆把她放在氈床上,讓她靠躺著,扯過羊毛氈毯蓋在她身上。真兒端過來一杯溫水,又遞過來一條溫熱毛巾給她擦臉,看了一眼坐在床沿的酋長,擔憂道,「閼氏,你的臉色就像雪一樣白,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楊娃娃的唇角微微一動,洇開一抹虛淡的笑紋,提聲道,「已經好些了,真兒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真兒點頭答應,稍稍收拾一下,輕笑著漫步出帳。
他握住她的小手,灼熱的眼眸流溢位自責的光色,「你的手好涼!很冷嗎?」話畢,起身脫下披風和皮靴,坐到床上,抱起她坐在胸前,環住她的上身,擁得緊密貼實,下巴在她的頭頂溫存地磨蹭著。
一股暖流從心底無聲地流淌而過,發涼的身子在他的懷中慢慢地暖和起來。她仰起頭,靠在他的肩窩處,含笑道,「怎麼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他溫實的嗓音稍稍拔高,鄭重中游移著一絲絲的調侃,「嗯,我不是不高興,除了不高興,還有生氣!」
「為什麼生氣呀?」她不解道,倫格爾又沒對她怎麼樣,他生氣什麼呢?哦,是了,愛寧兒!
粗燥的手指捏搓著她尖細的下巴,他的鼻息開始粗重,威脅道,「以後不許拿別人考驗我!不然,我讓你三天三夜走不出寢帳!」
想起那次瘋狂的三天三夜,暗無天日,死去活來,她仍是心悸不已,不由得用勁掐他的大腿,嬌嗔道,「你敢!你這麼折騰我,我肯定少活十年!」玩笑地說著,她的心中不免一陣悽惶,這男人實在厲害,精明透骨,這點兒心思都被他看出來了!
她不經意的玩笑話,攪動了他的愧疚和自責。立時,他心酸地沉默著,手臂微微收緊。
一時之間,空氣沉悶、清冷。她感覺到他心跳的加速和沉重,感覺到他的僵硬和心傷,於是轉開話題,溫婉笑道,「其實,你也知道是倫格爾讓人放火的,為什麼要我跟他說這番話呢?你不介意別人認為你的閼氏比你厲害嗎?」
禺疆大笑,爽朗的笑聲中帶著幾分誠摯,「我當然介意,不過我介意的是,你會不會永遠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永遠不會背叛我,你留下來是不是因為——愛我,嗯?」
「哈,你審問我呀!」她嬌俏地笑說,輕鬆愉悅——倏然,她坐直身子,探到床沿,乾嘔著,一聲又一聲。
他起身扶著她,脆弱的心、驀然地抽緊,啞聲道,「很難過嗎?」
她輕輕地搖頭——其實,並不是真的嘔吐,只是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中盪漾著歡悅、感動、無奈、不忍,忍不住地、眼眶酸脹,眼眸潮溼溼的,霧氣瀰漫;可是,她並不確定:是否因為愛他,才留下來!她只能確定,她願意留下來,她願意嘗試著去接受他、愛他!
收拾好心情,她坐回他的懷抱,側著身子,摟抱著他粗壯的上身,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笑意姍姍,「倫格爾相信我所說的話嗎?會像我們猜測的那樣,除掉哈青都嗎?」
胸前是嬌憐、深愛的女子,胸中卻是孤單地涼澀,他明白,她是刻意迴避他的問題。他的眸色沉甸甸的,無助得惶然——擁抱著她,卻無力掌握她的心思,有時候,他感到深切的無助和無奈。
撇開眾多思緒,他沉穩道,「他一定會除掉哈青都,不過是借我的手除掉他。他不相信你會幫他,但是他已經很佩服你!這樣,就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楊娃娃隱隱猜測到他的用意,不過,她寧願裝作不知道,「他是否佩服我,有很大關係嗎?」
禺疆點點頭,勾起她的下巴,低頭細細啄吻著她的臉頰和唇瓣,嗓音暗沉,「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