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子,女子又道,“傳令士兵,但凡不毛城城民參與黑市,只沒收貨物,不留難本人。”
毛俊但覺手腳冰冷,許久才應道,“是!”他轉念又道,“蘇流水近日似乎已經對咱們的事兒束手無策。這幾日乾脆避在她的宅子裡頭不出門了!”
女子聽見這般說法,倒是覺著甚奇,遂接話道,“哦?竟有這等事?”
毛俊頜首,眼裡卻現著憂心仲仲。“確是如此。她若不回青陽運金,這事兒可如何是好?”
女子揚手打斷她,冷笑道,“派人死死的盯住她!再去收買她身邊的親信。我要她的全盤計劃!”
毛俊低頭應了聲,這才退了去。
女子輕輕一嘆,冷道,“蘇流水啊蘇流水,你又要玩什麼花樣?姐姐在青陽被你鬥得敗了,你到了我這兒,我可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呢。”
五日後,蘇流水依舊一派閒適安然。她成天就拿個花鋤清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姣杏見著心急,可卻總也不敢催她。
蘇流水汗溼重衫,又找了把已經調謝的花兒以花鋤埋起。
“流水姐姐,您這般是要做什麼?總似是這般埋花兒,就能埋出十萬金來了麼?”張然瞧得心急,遂衝口而出道。
蘇流水見著張然,淡淡一笑,道。“然兒,你不是跟六王一道去了平安鎮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回來,自然是六王也跟著回來了!”他邊說邊去接了蘇流水手中的花鋤,笑道。
“他不在平安鎮待著,回來做什麼?”蘇流水取了帕子為張然臉上拂去他滿面的風塵fH卜。
張然面色一紅,卻倒沒有應聲。
“我在平安鎮打聽到了一個訊息。特意快馬加鞭過來跟你說的。”溫於意負手走進院子,輕淡一笑。他依舊一身白衣玉帶,面容清癯。
“什麼事兒?”蘇流水回了他一個漠然的笑。那抹笑寒氣迫人,更是蒼白了六王的臉。
他一整神色,應道,“原來蒼穹國的吳太妃在三年前過世。蒼穹國此時仍值大喪!”
蘇流水眉毛一挑,輕笑道,“皇族大喪一般都須三年,何時到期?”
六王笑若春風。道,“這個月十五!”
蘇流水眉毛一挑,笑不可抑。“那咱們就還有十日可做文章!他就是禁商,也不能在皇族解喪的時候禁!不對!這事兒不對!皇族解喪這麼大的事兒,旁人不記得或是可信,可若是這毛俊不記得。這事兒就定有蹊蹺!還得再想想!”
姣杏見她這般,跺腳怒道,“還在想!再想咱們就直接等著拉兩口棺材去接花大官人跟蕭庭了!”
蘇流水眉毛一蹙,似乎沒能聽見她的話。便緩緩的往屋裡頭而去!
溫於意見她這般心神不屬,心中詫異。只道,“姣杏,她這樣多久了?”
姣杏鼻子一酸,啞道,“自打爺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想什麼也都靜不下心來!爺也是的!怎麼能在這時候一走了之呢?”
溫於意麵色一變。心裡千般滋味湧上心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竟這般冷淡了?
是了!就是打溫行雲走後!他眨了眨眼,眼眶終是紅了。遂又問姣杏,“爺臨走時,說了什麼?”
姣杏側頭想了下,遂應道,“爺說,咱們走!”
咱們走!
溫於意麵色又變。“他有沒有問及流水?”
姣杏蹙眉搖頭,道。“爺就是走的時候問了聲,聽見小姐出去了,就也牽著馬兒走了。”
聽到這兒,溫於意心裡明白了。他二人為了他的事兒僵了。
怪道她瞧見他就煩,怪道她甚至不願意與他一道同桌吃飯。原來她的心,已經在溫行雲的身上了!那一晚的事兒,也許就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