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和老闆的事情很簡單。
宋颯和老闆娘是青梅竹馬一個大院長大的發小,打從孃胎裡開始兩人就攪和在一起,讀書戀愛工作創業結婚,一直到現在相處了將近四十年也從沒分開過,對彼此的脾氣身體乃至一毛一發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有時候宋颯說上句,老闆娘馬上就能接下句來,瞭解得非常透徹。他們的默契也一度是我們公司同事非常欣羨的。
但這樣的感情也有他們的悲哀——對對方太熟悉了,難免會“審美疲勞”,難免會發生口角和爭吵。就算是新婚才幾年十年的,也會有摩擦,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發小。
再加上工作和生活帶來的壓力讓老闆娘提前進入更年期,於是情況突然變得很糟,爭吵激烈得差點失和分手。一來二去,無處發洩的宋颯就開始對生活逐漸失去耐心,甚至一夕謝了頂。
有一次我留在公司加班晚了,恰逢宋颯也剛好加完班,作為老闆他就賣了個人情請我吃晚餐。餐桌上,他多喝了兩杯,一不小心透露了他家庭生活的難言苦悶。
我一時同情心氾濫,便很甘願地當了他的垃圾桶,極盡所能聽他訴說開導安慰他。
這人嘛,就是需要發洩,有些事情悶在心裡會越悶越難受。就好像灰塵,你不去清掃它,它就永遠在那裡,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積越厚,越來越髒。那髒物一旦多了,心裡難免會更難受。
隔天,老闆氣色果然好了許多,對員工也和顏悅色了起來,把我叫到辦公室一頓感謝。
受到肯定我開心極了,連連表示以後他要再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儘管打電話跟我訴苦,我陪聊。
當時我也就客氣客氣,沒想到一語成讖,之後的一段時間,老闆每逢跟老闆娘吵架,就打電話請我吃飯讓我充當垃圾桶聽他訴苦。
我發誓我對老闆絕對沒有猥瑣的思想,只是看這男人每天苦哈哈的,挺同情。再說了我和老闆都是老實巴交心眼實的人,誰也沒往深處想。
這樣的日子一晃便到了年底,發年終獎吃年夜飯時,老闆把我叫到一邊語重心長地再一次感謝:“衍琛,這一年要不是你開導我,興許我和我老婆早就散夥了,你是我們的恩人吶!這樣吧,為了感謝我來點實質性的,這次就給你多發兩個月的獎金,以後可得好好努力啊!”
一席話加一個厚厚的紅包讓我心花怒放,那個年也過得特別舒心。
本是兩全其美的事,沒想到我和老闆兩人居然一時神經大條,就這樣毀了好不容易維持的和平和平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對此我萬分沮喪,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解決,只能鬱悶時候跟宓兒唸叨唸叨。
“宓兒,你救救我吧,老闆娘這種管法,全公司的女同志大概都恨死我了!雖說咱老闆膀大腰圓,禿頭土腦的……”傍晚下班回家,我挽著宓兒的手一邊唉聲嘆氣地訴苦,一邊走出大樓。
宓兒又是一陣大笑,“你把你賺的兩個月獎金分我一半,我幫你想辦法。”
“去死!都什麼時候的事了,獎金的影子也早不見了。”我憤恨地白眼,一撇頭看見顧春暉靠在不遠處的豐田車旁低頭抽菸。
心裡一緊張,剛想拉宓兒疾步離開,沒想到她眼那麼尖,幾乎與我同時看見他,
“哎呀,這不是你家那位嗎?哈哈,晚上有順風車搭了,晨晨,讓我搭順風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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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腹黑(上) 。。。
“哎呀,這不是你家那位嗎?哈哈,晚上有順風車搭了,晨晨,讓我搭順風車吧!”
我大驚,連忙用手去捂她的嘴,卻為時已晚,顧春暉已近跟前。
似是沒看到我一樣,熟絡地和宓兒打招呼,“你好。”
宓兒燦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