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在哪?”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有人要殺你。”糜稽說。
他和他哥哥一點都不一樣,太不可愛了。“那我們去哪?”
“不知道。”
我坐在天台上,過了不久,糜稽忽然笑起來。
“怎麼了?”
“有直升機。估計是來殺你的。”
那你還笑的出來。我看不到他的臉,不過我確定這絕對是世界上最欠抽的一張小孩臉。他馬上扛起我又開始跳躍。特別興奮。
我雖然胃疼的要死,不過還是想不出來誰要殺我,還這麼大動干戈,不會還是西索的仇人吧。
我擦。
不過,我發現一件事。
糜稽有手機。
真先進。
手機普及的年代要來臨了。
我還沒見過別人用呢。
“糜稽。現在在逃命,不是打電話的時候吧。”
“我是接電話。這個是大哥打來的。”糜稽第一次對我說不知道以外的話。然後對著電話嗯嗯啊啊了一陣。
“大哥問你,願不願意委託他殺了想殺你的人。給你五折。”
“成交。讓他快點,我的胃要殺了我了。”
糜稽掛了電話之後把我塞到牆角,然後打了牆一拳,無數灰塵石頭就倒了下來把我埋在裡面了。
“別出聲,他們找不到你。我給你留了呼吸的空間。閉嘴,別動。”他說,然後就離開了。我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後才再一次見到他。
我一動不動的坐著,偶爾有石頭從上面咕嚕咕嚕的滾下來,砸到我的頭上。我每次吸氣都帶進去一大堆灰,蹲了快一個小時,終於有人來接我了。
是西索。
他就站在距離我五米的地方,沒發出一點聲響。
不知道他為什麼還堅持著詭異的沉默,我也只好以不變應萬變的安靜。
足足有五分鐘之後,西索終於輕笑一聲,“出來吧。安全了。”
我動了動胳膊,低下頭,感覺一片灰塵的蘑菇雲騰空了。我站起來之後發現,居然沒有腿麻手麻,真神奇,然後像小狗一樣抖了抖,現在我頭髮一定是個災難。
西索帶我去了個賓館,我洗了澡之後,他說:“我送你回鬥技場。”
“哦。”
“現在就走。”
“好。我的行李呢。”
“扔了。”
“哦。”
沒有誰比我現在更憋氣了。不過大概是氣大發了,我覺得你不說我也不問,等我回了鬥技場,以後除了過年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寄賀卡再也不理你了。真沒良心的小孩。
然後……
我被送回鬥技場了。
非常快。沒人和我解釋任何事,第二天,我就回到了鬥技場,受到熱情的歡迎。
還接到伊爾迷的電話,他似乎很失望:“你的賬單西索幫你支付了太可惜了本來以為你絕對支付不起要到我家打工還錢呢就這樣再見歡迎下次惠顧。”
生活恢復原樣。
彷彿西索從來沒出現過,沒莫名其妙的帶給我十天奇怪的經歷。
然後,皮特一直沒回來,據說他在追蹤一個有很大可能讓我恢復的念能力者。
然後。
一天夜裡,我覺得無法呼吸,脖子被死死的按住,手腳都無法移動。
好像……
好像被什麼黏在床上。
我開始拼命的掙扎,可是隨著漸漸的缺氧,開始出現幻覺,沒有一點力氣,可是我還是能感覺到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很涼。
這個也可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