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又對大寶一心一意的好,見她已被說動心幾分,又緊忙勸道:“大寶這小子嘴上混,可心裡是個實心眼兒的,你跟他過了這麼久還不知他是什麼人?你走這些日子他也苦得什麼似的,他心裡稀罕著你呢……”說著便扯了扯大寶的胳膊,示意他趁胖丫兒心軟的當口說幾句好聽的軟話。
可大寶卻愣愣地怔在那兒,啞巴似的不吭聲。
胖丫兒看大寶不言語,眸色又黯淡下去,顫巍巍地道:“大姐……我沒福氣,做不得咱家媳婦兒,是我對不住爹孃……”說完噗通跪了下來,給荷花磕了兩個頭,低泣道,“這是我給咱爹孃磕的,謝他們往日疼我,我今後不能在他們跟前兒盡孝了……我往後日日燒香,求菩薩保佑他們長命百歲……”說完也不容荷花回話,站起來抹著眼淚兒回屋了。
荷花沒了話,胖丫兒素來溫順靦腆,人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的丫頭,今日當著眾人說了這些,可見真真是鐵了心了。
王家人見這樣,也再不與荷花二人多說,甩了臉子把他們趕了出去。
回來的路上,荷花氣得一直數落大寶,只道:“你是啞巴啊?剛胖丫兒明明都已經回心轉意了,你怎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說句軟話能要了你的命怎的?”
“木頭樁子似的直杵在哪兒,你看戲呢?這是你媳婦兒,不是我媳婦兒,我說一百句好聽也不頂你說一句!”
“她正經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喝了喜酒,拜了天地,鄉親父老都看著呢,又不是才相親的小姑娘小小子,只讓你在人前說句喜歡她稀罕她的話,有什麼害臊說不出口的!”
大寶全沒了往日的活泛勁兒,只耷拉著腦袋在荷花後頭跟著,任由她數落。荷花走在前面自顧自地說了半天,見大寶一聲不吭更是生氣,站住轉身氣道:“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一句啊,我這兒挺著大肚子跟你走這麼遠來了,可是看你裝啞巴來的?”
“你跟我說句實話,又或是你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真的打心眼兒裡不喜歡胖丫兒?”
大寶抬眸看了她一眼,避開目光不言語。
荷花見他這模樣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當初讓你娶她你就是不情不願,存著委屈呢。可你倆都一塊兒過了這麼久的日子了,總不能一點兒感情沒有吧。就是不當著王家人,我也是這話,胖丫兒這丫頭真不錯,除了模樣不如小秀兒標緻,當真是挑不出一點兒不是來,可這兩口子過日子總不是但看模樣的不是?”
“你摸摸良心想想,胖丫兒嫁你這麼久,可有一點兒對不住你的地方嗎?她真是實心實意地對你好,我知道你和小秀兒是自小的感情,可說句你不愛聽的,縱你當日真娶了小秀兒,她也未必能像胖丫兒對你這麼好……”
“再想想你是怎麼對人家的,動不動就甩臉子,冷言冷語的……別說人家心裡怎麼委屈,連我看著都覺得不忍心,我這還是你親姐姐呢!你也不是個不會疼人的,當初怎麼把小秀兒放在心坎兒上惦記的?如今怎就不能人心換人心的也對胖丫兒上些心?”
荷花說了半天,大寶依舊是一聲不吭,到最後荷花也只無奈地搖頭搖頭,嘆道:“罷了,人說兒大不由娘,孩子大了連娘都管不了,我這做姐姐的就更管不得什麼……你要是當真一點兒不喜歡她,我們這兒死命催著把你們往一塊兒湊也是沒意思,人家姑娘受委屈,你心裡也難受,倒不如大家放開手,往後男婚女嫁的各不相干,兩家人也沒這些個不痛快……只你記住了,往後你娶了別的媳婦兒,過得不如意再想起人家的好來,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
荷花和大寶回了家,大寶少不得又捱了他爹孃一頓數落,只他自始至終不言語,一家人也拿他沒轍。
當晚,荷花娘少不得又與荷花爹嘮叨,只說你辛苦這一輩子為了什麼?可不就為了兒女好嗎,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