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了有什麼拉不下臉的,你只去親家說說情去。
荷花爹道:“你懂什麼,我就是不要臉地過去給他擦屁股,人家正在氣頭上,萬一真把我撅回來,兩家人就算徹底撕破臉再沒挽回的餘地了。如今只讓他們小輩鬧去,不管鬧成什麼樣也好收場,等人家真是消了氣,鬆了口,我去不去的也好說話。”
另一邊,荷花回了家心裡也跟著著急,只像她娘找她爹嘮叨似的,跟長生絮叨了一晚上。長生卻不能像荷花爹那樣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給媳婦兒寬心,最後卻是荷花故意找茬扣了他好幾顆花生,看他委委屈屈的模樣,才莫名覺得順了氣。
大寶和胖丫的事便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期間甚至傳出王家又給胖丫兒尋了婆家相親的話,可後來也都是不了了之了。直到春暖花開,回鄉治病的四奶奶和周夫子都回來了,大寶也沒能把胖丫兒接回來。
荷花雖早說了任憑大寶如何,自己再不管了,可做姐姐的到底不能不掛心,只也不去問大寶,而是私下裡去問她娘。他娘每每愁著臉跟她絮叨,說是完全不知大寶在想什麼,平日裡跟著她爹下地幹活兒沒甚特別,只一天到晚沒什麼話,有時候突然一天不見人,也不知跑去那兒了,回來問他,他也不說。這些日子更是離譜,有兩次她大清早去他那屋裡便不見了人,看那被褥還是昨晚的模樣兒,根本不似睡過的。
荷花只覺得奇,她娘又憂心地道:“你說大寶這孩子……別不是媳婦兒沒在身邊兒,被什麼下三濫的女人纏上了吧?”
被她娘這麼一提,荷花恍然想起當年大寶險些與那陳寡婦牽扯上,不免生了不安,只沒甚底氣地道:“不能吧……大寶就是再沒分寸也不能幹這事兒,讓我爹知道了還不揍死他?”
荷花娘哼了一聲,道:“你爹揍誰去?他自己當初還不是被那小賤人勾搭了!這男人的褲子松得很,在那事兒上都管不住自個兒……媳婦兒沒在身邊兒,難保不讓人鑽了空子……”
荷花沒應話,只想連長生這一根筋的傻傢伙都日日纏著她要獎賞呢,大寶十六七,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真保不準走歪路。
只說荷花和她娘正為這事兒忐忑不安呢,大寶那兒便出了事兒。還真被荷花和她娘猜著了,大寶當真是與女人睡覺去了,不單睡了,還被人家家裡人發現,拿繩子給捆了回來,說是姦汙良家婦女,而被他“姦汙”的那個,不是旁人,正是胖丫兒。
荷花一家全傻了,據說大寶是被王家裡光著屁股從胖丫兒被窩兒裡揪出來的,什麼話沒說先來了一頓拳腳,隨後又拿繩子捆了說是要直接送衙門去,是胖丫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護著他,到底攔住了。
出了這事,王家人雖不知李大寶到底怎麼哄了自家閨女,可見胖丫兒終歸還是捨不得他,也不能真做了棒打鴛鴦的事兒。只自家女兒被休回家這回事兒讓他們臉上無光得很,由其他們與同村的張家本是死對頭,村裡人又風言風語的,說大寶是戀著人家的姑娘張秀兒才把胖丫兒給休了。王家人這些日子一直恨著大寶,一是看不得自己閨女受委屈,二來也是氣不過因這事兒在張家那兒落了臉。如今雖然鬆了口,卻也不能這麼輕輕鬆鬆地讓把人接回去,只開了口,說是姑娘被你們休了,就不是你家媳婦兒,這是鄉親鄰里都知道的事兒。如今再要接回去,就得再娶一回,不單要風光大辦,聘禮也得比頭一回翻上一倍,才能姑且挽回些臉面。
荷花爹一聽這話又跳了腳,倒也忍住了沒當著王家人的面發火,只等人家走了,關起門來訓兒子,瞪著眼大罵:“你這王八蛋是老天爺派來禍害我的!好好的媳婦兒你不睡,非給休了跑人家裡偷著睡!你這是過做賊偷人的癮呢?你倒把你老子豁出去了!翻倍的聘禮,頭一回我就出了三倍的聘禮給你把人娶回來的,如今再要翻倍,我這輩子白乾了!只給你一回兩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