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輕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這是做什麼。”她眼底一片清意,面上卻是如花的笑,然後故意擺了個亮相的造型,討巧道:“難得流庭公子會來玉瓷閣,如果沒記錯,兩位都還沒見過扶蘇的舞吧?不如……”
“既然白公子不願交換,在下也只能日後另外‘想辦法’了。”流庭霍然打斷了扶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徑直轉身就走。
“扶蘇。你要追去麼?”
一聲清清的喚,扶蘇這才覺察到自己下意識往外跟去的步子。連她自己也不由一哂,回眸看向白言,已經收盡了方才嫵媚的笑意。
“你這樣下去,始終只能當一個女伶。”白言的嘆息,輕地如一陣風。
這樣下去,只會越陷越深,一味地追逐,只會叫她更加的泥足深陷。她的笑也好,她的琴也好,她的舞也好,只不過是為了博人一笑。她用盡自己假意的笑容去掩護另一個男人,只能阿諛奉承、強顏歡笑。這樣的她,永遠只可以是一個粉塵中的紅顏,永遠只是供人消遣的玩物……
這些,她都知道。只是剛才一驚之下自己還是下意識地跑了出來。
就如根本沒有聽到白言說的話,扶蘇泠泠地抿起了一笑,問:“流庭公子要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真叫我好奇。”
白言深深地看著她,半晌,道:“一塊玉佩。”
“一塊玉佩?”這樣的答案連扶蘇自己都不由驚奇,“會是什麼玉這樣貴重?”
“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塊爛石頭。”白言撫摩著指間的杯盞,清清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我去去就來。”扶蘇這樣說著就跑了出去,並沒有看到身後那人指間一顫,險些杯落瓷碎。
扶蘇追了去,在門口攔住了流庭。好不容易喘上了氣,抬頭時她只見流庭直直地看著自己,不由問:“怎麼了?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流庭面色未改,淡聲道:“就這樣出來,你就不怕白少爺不樂意?這幾日在這裡不是過得很自在麼?”
“我樂意不就好了?”扶蘇笑顏嫣嫣,“我只是好奇,那‘東西’你就非拿回來不可麼?”
“你知道是什麼東西?”流庭眼中古怪的神色一閃。
“不知道。”
“……”流庭睨了她如此“坦然”的目光,終於神色稍稍一軟,道,“是的,我必須拿回來。”
“如果我幫你拿回來,你拿什麼獎勵我?”扶蘇嘴角一揚,已乾脆是一種滿是賴皮的神色。
這個女人怎麼……流庭終於忍不住有了抹笑意,剛才的不悅也淡了不少:“你想要什麼?”
“這麼大方?”扶蘇有些不可置信了,作思考狀想了想,她道,“這樣吧,等我奪了魁鬥,你就帶我離開齊國好不好?”
不是“如果”奪得,而是說得這樣的肯定。其實流庭原本準備,如果是太過分的要求,一個空口的誓言,大不了日後否否認了就是。卻沒想到,她要的不是金銀珠寶,不是綾羅綢緞,而只四——帶她走。
曾經有個女人為了權勢丟棄了她,而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卻捨棄了一個絕好的機會,而只要——他。
“好……”流庭的眼稍稍動了動,這句話出口時連他自己都不由愣了愣。
為什麼會答應地這樣的自然?沒有絲毫虛假的應付,也沒有對往後步步舉措的算計安排,只是純粹地,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句好……
他有些出神,本還想說什麼,待反應過來時扶蘇早已經心滿意足地又回了玉瓷閣。他站在門外只能望著那個背影漸漸遠去,周圍是一片落地的陽光,卻彷彿只有那個女人才是唯一地落在一片明媚之間。
這種明媚灼燒著眼,微微生疼。
他真的還可以嘗試去擁有麼?他配麼?又或者,他真的可以做得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