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送圍巾是什麼意思?”他面無表情的問。
馬初景詫異的張大嘴巴,隨即似乎恍然大悟,“誰送你圍巾了,老闆?”他將圍巾兩字拖得極長,韓自揚避開他的直視,淡淡問道:“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出去吧。”
“好像是要纏住某人的意思吧?”馬初景皺了皺眉頭,“可是現在送算怎麼個意思?春節早過了,就連情人節都不是。”
“纏住?”韓自揚輕輕揉著眉間,目光卻移向身邊拉開抽屜露出的包裝袋一角,修長的手指亦掩不住溢滿而出的柔情。
選課的學生只多不少,這樣子的工作讓她有踏實的滿足感,哪怕在學校的生活依然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常常有開不完的會,或者過分清高的同事——但只有一點,她和學生的關係是如此的愜意,不必永遠是服務他人的姿態,君莫便覺得很舒心。
週六的下午,君莫看看窗外,漸漸的春意盎然了,也有愛美的女生早早拋棄了厚重的羽絨服,清新鮮亮的色調總讓人眼前一亮。她皺眉看著眼前厚重的讀本,終於拋開筆。總是這樣,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願意埋頭在繁忙的工作學習中——君莫走在人群中安慰自己。
其實她並不是想買東西,只是喜歡閒逛——現在工作規律,總是有雙休,或者倒上熱飲閒閒的在宿舍翻書,或者塞上耳機在大街上東張西望。
“期待一個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能隨便想想東西,
喝一杯茶也可以,
寫封信也可以,
不做什麼也可以。”
總是讓人想起蜂蜜茶,何況歌名就是honey,彷彿身置橘色柔軟的房間中,哼哼唧唧的唸叨著快節奏的歌詞。
經過星巴克時還是老習慣,雖然最近不大喝咖啡,總是敏感的嗅了嗅鼻子,然後見到了熟悉的張揚著極致美麗的臉——墨鏡壓抑住了濃烈的魅然,卻毫不妨礙她吸引旁人的注目。她顯然也看見了君莫,慢慢的站起身來,摘下墨鏡,向她點頭示意。
君莫走進去在她對面坐下。倒是她先開口:“真巧,怎麼在這裡遇到你?”
“嗯,我換了工作。”君莫一直在詫異,“廖小姐還記得我麼?”
對座的女子輕笑起來,似乎帶動周圍的空氣顫慄得驚豔起來,低聲說道:“怎麼能不記得?”
君莫略略有些得意,其實她向來是對美女遠比帥哥敏感。
“新工作在這裡?”不禁多看了幾眼她的裝束,厚的絨襯衣,工裝褲,倒是很學生氣,她挑了挑精緻的眉,似乎想起了什麼,“難怪。”
君莫有些尷尬,又有些茫然不知所以,只得笑笑,不過牽動了嘴角而已:“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廖傾雅本是懶散的坐著,捧著眼前的咖啡,聽她這麼說,坐起了身子:“是麼?”嘴角的一抹笑若有若無,目光卻叫人捉摸不透。
“我是韓自揚的師妹,認識了好多年了,我總是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她輕輕喝了一口咖啡,“直到前幾天我才明白過來,他原來總是比我更有耐心。”她微笑看著君莫,“你很幸運。”
簡單的話語裡,不無辛酸、解脫和祝福,君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她重新戴上墨鏡,輕輕推開眼前的杯子,“我新簽了一家法國的模特公司,很快就出去。”她頓了頓,“韓自揚是個好男人。”她搖了搖滑順至肩的長髮,“不過有些事真是強求不來。”
看著她優雅至極的告別,恍然便是見證一場人生的新生,妖嬈且纖細,昂揚著灑脫,亦包含了一個女子的尊嚴和驕傲。
君莫突然失了興致,離開座位,陽光有些微灼,似乎能感覺出微金的光線跳躍在發稍間。
第四周課前,她收到教務處的確定選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