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他應了一聲,眼神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君莫彎彎的髮梢恰巧垂到耳垂處,說話便微微一頓,不經意間掠過一絲陰霾。
“嗯,真巧。”君莫將目光移到他的臉頰上,勉強打了個招呼。
“難得遇見一次,我去樓上打個招呼,一會一起聊聊?”韓自揚淡淡的說,轉身去4樓,只留下一個背影。
費欣然渾然不解:“怎麼韓總不大開心的樣子?剛才我說起你們在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
恩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窗外,前幾日晴好的天氣已經被嚴冬摧殘殆盡,此刻儼然又是下著雪珠子,夾雜在細雨中,她忽然覺得很有意思,抿嘴一笑。
韓自揚下來得很快,手上拿了大衣,顯然結束了上面的應酬。他在君莫身邊坐下,斜斜掃她一眼。
“辭職了麼?去哪裡?”他漫不經心的問。
“嗯, A大。”君莫勉強說。
韓自揚忽然想到了一個詞——氣結。真是這樣,一口氣就堵在那裡,卻不好發作,空氣中剎那間彌散開凌人的壓力,迫的君莫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睛,此時深沉的寒色。
兩人的問答進行得很慢,一個似乎隨意,另一個卻似繃緊的弦,答得勉強。
他側首看著她,慢慢的說:“怎麼把頭髮剪了?”他嘴角微微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看著她的目光卻前所未有的冰冷。
頭髮本是她心血來潮隨便剪的,可是他這樣問,卻顯得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似的,恩平放下了手中的飲料,也察覺出了好友此時的尷尬。恩平絲毫沒顧忌場面的冷淡,饒有興趣:“君莫,你和韓總很熟?”
君莫還沒接話,韓自揚自然而然的接過話茬:“怎麼,李君莫,你從來沒向別人提起過我?”
費欣然看看恩平,忍不住輕輕“哦”了一聲,笑著說:“我說呢,那次我們聚會,韓總還把李經理帶來一起打招呼。”
這次恩平忍不住“哦”了一聲,嘴角含笑。同桌的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叫自己難堪,君莫放下筷子,“吃完了麼?要不回去吧?”
其餘三人都沒有異議,也就起身出門——恩平和費欣然走得略快,將兩人撇在後邊。
韓自揚斜睨她,她低著頭走路,露出皓然潔白的頸——這樣冷的冬天,連圍巾都沒有戴——他無奈的嘆氣,明明在生氣,卻還是不知不覺地關心她的一點一滴。
到了停車場,恩平上了SUV,卻遲遲不走,一幅興風作浪的樣子:“君莫,讓欣然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來送吧。”韓自揚淡淡的站在君莫身前,攔住她半個身影,末了補充一句,“我們住得挺近的,也是順路。”
君莫無奈的看了韓自揚一眼,明天還要去酒店辦手續——她很清楚恩平的八卦能力。可他替她拉開車門,靜靜的看著她,君莫只能招手:“再見。”
倒是SUV遲遲沒開,費欣然倒是還好,恩平愣了很久,轉頭嘆道:“駭人聽聞啊。”
檸檬咖啡
酸的果汁,苦的咖啡,辣的白蘭地,甜的蜂蜜,沒有層次的複雜其實很簡單。
“介不介意我抽菸?”韓自揚把著方向盤淡聲問道。
“嗯,沒事。”
君莫以前討厭吸菸,自小教育得當,總是將吸菸和肺部絕症聯絡起來,恨不得從此天下無煙。後來見過一個女子極優雅的點菸,就坐在酒店大廳中,像極了舊上海風塵女子,煙霧彌散中彷彿能顯出旗袍中那一抹纖細的身段,從此以後,覺得煙實在是點綴風度的必備品。
她看他點上煙,夾在修長指間,卻只是扶著方向盤,空氣中浮起菸草味,雖不濃烈,卻密密的沾染在每樣物事上。
他將窗開啟一半,呼得灌進冷風來,車又開得極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