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心,可是,有些事情,只看表面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無疑,賢妃就是最蠢那種,還大發雷霆懲治宮人,生怕皇帝皇后不知道嗎?愚不可及。
想到得到的某些資訊,她微笑起來,美麗的唇上滿是算計的惡意——
後宮裡波濤暗湧,城外,太子領著百官迎接祈雲回京卻是風平浪靜,一派祥和。
便是有那有意避忌祈雲的,也不會在這時候做那等焚琴煮鶴、清泉濯足之事,只求快快完成任務,各回各家,兩相安好。
可是,今天註定要鬧騰出些什麼事來:
那邊,太子和祈雲兩姐弟在高興的說話,旁若無人,興高采烈,盡現姐弟情深,倒苦了同來的官員,武官尚好,站三五個時辰不在話下,可那向來養尊處優的文官就扛不住了,站了一上午,見到祈雲,就巴望著早點入城回家休息,結果兩姐弟嘰嘰歪歪的像街市婦人般說過不停,沒完沒了,真是豈有此理。眾人有苦難言,還好現今天氣涼爽舒適,不然恐怕早有人難受得暈倒了。
一官員用袖子擦著鼻尖上微微的汗水,悄聲對一旁的年輕官員道:“餘大人,你看,時候不早,大家也辛苦了,要不要上前提醒一下太子將軍遲些時候再聚話?要不然,那些言官又得彈劾太子不體恤下屬了,陛下將此差事交給你,若累太子有此名聲倒說不過了。”
年輕的官員點頭,“多謝大人提醒。先前下官只想到將軍和太子久別重逢,談吐正歡樂,不宜打擾,倒是下官思慮不周了。”忙上前幾步,小聲跟太子提醒,太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年輕官員笑著道謝,隨即對四周官員作揖,“孤久不見皇姐,一時高興多說了幾句,倒連累眾位大人辛苦了。”又對祈雲說,“雲姐,時候不早了,不如早點進城回府再談,也免了眾位大人等候的辛勞。”
祈雲點頭,“極是。我倆只顧說話,倒委屈了諸位大人。”她對眾位官員作揖以示抱歉,眾位官員忙稱不敢。祈雲又道,“倒是多虧了這位大人的提醒,說起來,這位大人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稱呼。”
眾人暗道:這姓餘的運氣真好,前不久因為一篇祭文獲得了陛下賞識,諸多恩賜,還越過了主管禮部的周大人特意指派他負責迎接祈雲將軍的差事,果真得祈雲將軍青睞,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那賊精的老臣,思及餘靖輝的背景:那可是現在陛下最看重的秋指揮的學生,兩家還曾有親姻,陛下抬舉這餘靖輝,莫不是想重修餘、秋兩家舊好,給秋大人(她那聲名狼藉的女兒)一個天大恩惠?
這些賊老精的臣子想到的,餘靖輝身為當事人,自然不會毫無察覺,他對自己那無緣的前未婚妻印象深刻:姿容秀美,儀態萬千,且在自己老師的教導下博學多才,名聞京城。可惜後來發生那等不堪之事,他母親更是趁機要退婚,想為他謀劃一門更好的親事,他雖覺不妥,亦只能同意。後來他母親想謀劃的侯門親事竹籃打水,他科舉出仕娶了上司的小女,也算是琴瑟和鳴,無奈夫人於難產時一屍兩命。然後戰亂,然後新帝登位,諸事紛亂,他母親又執意為他謀劃一門對他仕途有助的親事,左挑右揀,高不成低不就,竟孤身至今,倒意外博了個“痴情”的名號。
今他先生官至三品,陛下器重;芸娘又是忠順親王的內侍心腹,若娶了她,自己前途何憂?若得陛下金口賜婚,便是芸娘有些瑕疵,何人又敢多嘴碎嘴一句半句?越想越覺得合算,且他本就心儀芸娘,儘管這心儀已經隨著歲月消散得差不多,可一旦想到那許許多多的好處,又覺得都回來了,竟不由得期盼起來。
在將軍駿馬身後那頂掛著華麗布幔的轎子,他已經暗暗的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只可惜,佳人除了參拜太子那會兒出現,再沒露臉。當時人潮湧湧,俱跪伏,她又被僕婦簇擁遮擋著,只見得些微裙裾,竟不得見真人,真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