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餘靖輝這樣安慰自己。當下得了同僚點撥,急急上前提醒太子,亦不過為了在忠順親王跟前露個臉,果然得了問詢。他知道這位女親王的厲害,抑制住心跳,謙虛的道:不敢當。下官乃禮部侍郎餘靖輝
祈雲摸著下巴作尋思狀,呢喃:“這名字倒有些耳熟,彷彿哪裡聽聞過。”餘靖輝還來不及沾沾自喜,祈雲忽然變臉,馬鞭一鞭子就狠狠的抽在了他臉上,鞭落見血,小溪似的順著他臉龐滑落,可見用力之狠——
餘靖輝呆住了。以至於不覺得疼痛。
其餘人被這變故驚愕得目瞪口呆。只那“好意”提醒他的那官員,把頭低得更低了。
祈雲揚著下巴,姿態傲然,聲音冰冷生脆,“原來是你這等無情冷血、忘恩負義、攀高踩低之人,你竟敢出現在本將軍跟前,膽子倒是大得很。”
餘靖輝終於回過神來,忍著疼痛跪下道:“下官不知道何處冒犯將軍,還請將軍明示。”
祈雲冷笑,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哪裡都冒犯了。本將軍看見你,只恨不得將你撕皮拆骨,剝皮充草。”手腕抖動,又忘他身上抽鞭子。
她抽了半天,太子彷彿才回過神來,忙上前拉扯,“雲姐息怒,有話好說。退下。”後一句,是對餘靖輝說的,餘靖輝被抽得皮肉生痛,還好天冷了,衣衫教厚,倒不至於皮開肉綻,可這丟臉,也夠他受的了,聽到太子呵斥,忙站起鞠身退開幾步。
祈雲挽著馬鞭,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你今天要問,本將軍且告訴你。你可是曾與秋指揮使秋雲山秋家訂下婚約後又藉故退親?”
眾人一聽,心裡明白了:為秋家那位小姐出氣來著了。
“你退親當真只是因為芸娘被山賊擄走懸掛城門羞辱失了名節,而不是為了攀附馬侯府千金好保你仕途亨通?你可知那馬婉茹素與芸娘有嫌隙,不過趁著她離京撩撥你母親,好讓你母親以為可以高攀侯府千金保你仕途萬里,的目的不過讓你家退婚好落芸孃的面子發洩私怨?你落井下石退親也就罷了,何故還遣個老虔婆去羞辱人?秋指揮使曾是你的先生,你此舉,可曾考慮到你先生的臉面、你們師生之情?本將軍說你無情冷血、忘恩負義可曾說錯了?你這種人,看著都髒了眼睛,滾遠點,莫要再讓本將軍看見你,不然看見一次打一次。”
這番話說得眾人的表情都怪異起來:的確,當時京城有留言,說那餘家跟馬侯府提親,被狠狠嘲笑了。不過,因為當時餘靖輝家也不是什麼了不起大家,流言倒傳得不理會,不過,確實有過這種傳聞——原來如此啊!
餘靖輝羞辱難當,欲辯難言,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言不語,坐實了祈雲所說的種種“無情冷血、忘恩負義”的名頭,別說官運亨通,以後他都不用出來見人了。他跪伏叩首辯解:“芸娘子遭受頗多苦難,言語難免偏頗,將軍只聽片面之詞,對下官未免有失公允。除了退婚一事屬實,然則下官當時並未得知,乃家母憐惜下官無措而為,下人莽撞,乃因家教疏乏之故,回去定然嚴加管教,其餘事,俱不過莫須有。將軍不可誤聽傳言。”
祈雲輕笑了一下。這傢伙倒是聰明,將事情推到母親身上,女人家無知,見得了未來兒媳沒了名聲,自然要退婚,匆忙中沒仔細吩咐好僕人,讓僕人做出了莽撞的事——這是不是真的莽撞還有待商榷,畢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