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尤其是被曾經完全壓倒性欺凌我的人害怕,我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讓我興奮又快樂的事了。
扎哈哈笛子總是說我:“世子殿下,忍耐有時候會換取些舒坦。為何一定要讓自己處處碰壁呢?”
我笑著說道:“怎麼?我自碰我的,礙著你了?”
扎哈哈笛子眉眼間微微動容,卻說出了一句我永生難忘的話。
她說:“殿下,我知道你這樣的攻擊姿態,是在保護自己。請世子殿下不要再這樣四處碰壁了吧,笛子願意保護世子殿下一輩子!”
我當時輕笑了一聲,可是我知道,有一陣和煦春風,將我堅硬壘實的心吹開了一絲細微的縫隙。
可她,畢竟是我那個血緣上的母親賜給我的人。她的話,我能信麼?即使我想相信,我也不能去信。
我看著她黑珍珠般溫和誠摯的眼眸,目光灼熱。我低垂眼眸,當我水眸再抬時,我又清空了心底的所有情緒,笑著說道:“好呀!那就用實際行動兌現諾言吧!”
後來,康正帝把笛子支配到遠邊,每每我看著日夜星辰,總會想起她那時的神色,那清澈的眸子裡,只有一個笑的妖媚天成的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 如何煉就萬人煩(中)
我和扎哈哈笛子的緣分,始於我頂撞女王一個不受寵的小爺開始的。縱使是一個不受寵的小爺,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一個隨便踩死,也不會有人在意的螻蟻。
我的嘴,是從來不饒人的。因為值得我緘其口的人,實在沒有幾個。
這個小爺縱著自己的侍從暴打了我,又將我渾身潑了髒水,綁在羊圈。那時,我才十一歲。
扎哈哈笛子見我凍得哆嗦,卻也不喊不鬧地在那發倔。她也不顧她好友們的奉勸,毅然過來給我鬆了綁。
蒼朮的入冬是極冷的。雖然沒有雪,可是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吹著的風,都像刀刃一樣,一刀刀的削走你周身的餘溫。所以,蒼朮的牧民們,總是年邁風溼病頗多。
我總是在想,女王怎麼就不快些病死呢?
扎哈哈笛子救下我,我也沒有道謝。反而笑著說道:“我可沒什麼能打賞你的。”
扎哈哈笛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看著我的笑靨發呆。
我鑽回自己的氈房,便把這人,這事拋在了腦後。
當我私奔不成反被擒的時候,擒拿我的人,也是她——扎哈哈笛子。
然後,女王便讓她從此做我的貼身侍衛。
扎哈哈笛子從未問過我,是否記得幾年前的事情。我也從未跟她聊及此事。就好像是心照不宣。又好似從未發生那樣。
女王的寢殿裡,壓著一幅畫。那畫上的男子長眉入鬢,眉眼之間的妖孽萬生渾然天成。水眸翦水,嫵媚顧盼。俊挺精巧的玉蔥鼻下,有一張天生含笑的妖嬈紅唇。那畫之人與我有分肖像。因為那人,就是我的父親。
我一直不知道,為何女王在我父親活著的時候,用無窮盡的惡劣段折磨欺辱他。而他死後,反而還要畫這樣一幅畫。
我斷定:女王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我的父親是夢瑤國的貴公子,因為和心愛的女子地位懸殊,只好私奔。我的父親原本是想跟著心上人跑去樓蘭的。熟知,路過蒼朮,被女王強扣了下來。
她貪圖我父親的容顏,便殺了我父親的心上人。草原的女子都比較野蠻,她們要的男人,就會視為獵殺的動物。她強要了我的父親,於是有了我。
可是我偏偏早產。女王便認為我不是她的孩子。
於是,從我一出生,就是我噩夢的開始。
這事,整個蒼朮草原有不少人知道。我猜想扎哈哈笛子也是知道的。可她從來不問我。類似:你想不想念你父親;你兄弟姐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