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當著眾多君侍的面,騎在他的身上,揪著他的頭髮,拿著鞭子抽打著他,哈哈哈的狂笑。
在座的君侍們,都一併掩著嘴,指戳著我的父親。
我躲在氈房的角落裡,看著這些,眼圈的眼淚一直在打轉,臉上燒的像貼著火燎烤一般灼熱難忍。
這便是我的回憶,我的噩夢。
康正帝問我,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不過是fu chou罷了。
這天下間的所謂正義,都是需要付出昂貴代價去尋得的。祈求上蒼的公平?上蒼何曾公平過?
康正帝又說:“朕,憑什麼收一個不潔的男子入後宮?”
我真想把衣服脫了,讓她看見我胸口的守宮砂。可是,我既然已經入了殿選,她怎會不知道,如果連守宮砂也沒有,早在第二輪就會被送出皇宮了,怎會挨的到殿選?
不過,她所謂的不潔,應該是說我曾與人“私奔”的事情吧?畢竟她是皇帝,想要查我,易如反掌。
所以,我只是笑著說道:“因為我也有很大的價值!”
康正帝嗤笑一聲,無比輕視地嘲諷道:“就憑你?你的讀心術,朕非常清楚是什麼樣的伎倆!”
“我會助陛下拿下攻打樓蘭國的關口要塞!”我挑了挑眉,我就不信她沒有這樣的野心。
“哦?你怎麼幫?”康正帝果然頗有意興地盯著我。
我看著她如同火炬般耀眼的目光,狡黠地笑道:“陛下允准我入選,我便幫助陛下。不然,我沒有理由長期地留在大月氏國,屆時被送回了蒼朮的話。即使我想幫陛下完成大業,也愛莫能助了。”
康正帝微微眯著眼,思量了片刻,說道:“好,你先回去,朕再想想。”
我退出交泰殿的時候,看見了挺著肚子,面色慘白的鳳後。我想,聽者有心這句話,怕是為他量身造就的詞彙罷。
我從小到大,最不喜歡看的就是一群貴公子們,在那比著表演知書達理。所以,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笑著指戳他們的痛腳。雖然總是捱到更多的欺辱,可是,看著他們色變吃癟,是我唯一的快樂。
我不知道別人的快樂是在什麼時候,我只是知道,應該不會有人甘願放棄快樂,追求平穩的吧?
可是我並沒有張口嘲諷鳳後,而他卻已經一副,搖曳在風燃燒殆盡的死灰那般,倉皇而去。
我撇了撇嘴,對梁斐芝說道:“不干我的事啊!你可是看見了的!”
我要借康正帝的,把債務,一筆一筆的要回來。在那之前,我一定不能落選。
“你怎麼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身為男子,雖然咱們草原上,不講求男子也一定要墨守成規。可是,你這樣的態度會吃虧的。”
我看著面前的這個和我母親差不多歲數的女子,我不過是想叫她救我出離那個鬼地方。為何她都死了,還不放過我,每每在午夜夢迴,又來擾我清夢。
我最討厭別人拿我和我父親比。母親拿我和父親比的時候,要麼就是拿青銅的酒盅,砸到我的頭上,劈頭蓋臉的罵我是個雜種賤貨。要麼,就是酒醉的時候打我消遣她的不如意,一定也要扯著罵罵我的父親才算順心。
我那時,只是一個歲的孩子。為何?為何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我還討厭被人拿著和我父親比的原因,就是我父親的隱忍和不爭。
你不爭,別人就會把你當成活該被欺負的料子。既然爭,與不爭,都會挨她們的打罵,我憑什麼讓她們單方面的愉快,而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苦痛?
所以,我學會了察言觀色,我在常年的備受凌虐之下,掌握了讀心術的技巧。她們,這才慢慢地開始怕我。
被人害怕,真的是一件很舒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