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婆子簽字畫押,然後將不得力的人都換了。不管什麼人來領用東西也都必須登記清楚,不然回頭少了東西算誰的。沈寄就親自在金銀玉石的庫房那裡坐鎮,這些東西要擺上顯氣派,但是掉了一樣就不得了。因為不但是金銀玉石,那還是魏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古董。日後也是要分給各房再當傳家寶傳下去的。至於之前就少了的,她就沒辦法找回來了。清點完畢,沈寄才發現,還真是少了幾樣了呢。她把兩份冊子給到四夫人看,後者臉色鐵青,“都知道等你我回來事情就可以推給我們,都不經心。現在再去找,哪裡還找得回來。誰知道是不是誰監守自盜了。掉了的可都是好東西。”
四夫人說話裡要把沈寄一起帶進去,沈寄想了一下,她確實沒法子和四夫人撇清。而且眾人對大事發生時,她們二人都不在也是不滿的。如今她們唯有齊心協力把喪事裡內宅的事務辦好才行。
於是沈寄便專管此事,每日除了去哭靈和招待客人都在庫房守著。有她坐鎮,規矩自然是迅速就立了起來,梨香院的各人分派到各處盯著,再沒有了之前的混亂。而其他各處,四夫人也雷厲風行的換了她的人管事,勞心勞力的終於肅清。這樣一來,倒是顯得二夫人當初有些不得力了。三夫人去了廚房,宋氏的日子便沒有那麼好過了。二夫人讓她千萬別露了什麼馬腳,不然更是翻不了身。宋氏也知道輕重,便小心了許多。
四夫人翻著流水賬同沈寄說:“你看,三嫂去了廚房後,廚房的開支立馬縮減了兩成。哼,這是欺負我沒法查之前的帳呢。”
那倒是,都是吃的,吃下去怎麼查。
三天之後,魏楹趕回來了。他倒是沒有像魏柏那樣哭得不成樣子,只是跪伏在棺材錢,默默的流淚。反倒讓人感到一份真誠。
“祖父,孫兒回來晚了——”
最後是七老爺去拉了他起來,“大侄子也無須自責,你我叔侄都是一樣,為朝廷盡忠所以沒能在爹病床前盡孝。他老人家沒有怪你,他是以你為榮的。爹說魏家有了你,可以再繁華幾十年,這個姓氏會因為你再次顯耀。你可要好好保重,不能辜負了爹的心願啊。”
沈寄心道,那還非得護著二房不可。可是魏楹已經認祖歸宗,如今又掛了族長的名頭,他是隻有為魏氏一族鞠躬盡瘁了。
魏楹哭了一場,由下人端了水上來淨面。他趕了十來日的路,看著鬍子拉碴的十分狼狽。四老爺便讓他先回去收拾一下再過來,又讓沈寄陪他回去。
沈寄回去後就讓燒了熱水,自己動手給他用藥膏泡鬚根,然後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剃掉。看著他刮掉鬍子的臉,就能看出人瘦了不少。再看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索性沒有叫他。
魏楹睡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然後睜開眼,“我睡多久了?”
“半個時辰。沒事,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才到下午哭靈的時分。今晚你是不是要守靈?”將近半年不見,其實有很多話想講,可是像這樣獨處的機會恐怕段時日都很難得。魏楹今日稍事休息,明日怕是也得去前頭應酬人了。這幾日,來上香的人還是陸陸續續不間斷的來。
“嗯。”
老六都回家就守了一夜,他自然也得如此。如今知道了祖父為他的前途和子嗣著想,讓他只守一年就好,他心頭也是滿懷感激。
“那哭亡靈你回來睡一下,你騎了十天的馬趕回來,誰都不能在這時候說什麼。我到小廚房給你做些點心呆在身上。晚上守靈的時候可以吃,平日裡如果錯過了飯點也可以吃。”
“好!”魏楹伸手把沈寄拉下來抱著,他們得守足一年,從今夜起就要開始分房了。
沈寄看一眼門窗,關得挺嚴實的,挽翠方才看到魏楹拉她的手就過去關了,然後人也出去了,估計這會兒是在門口守著。有人來了就會給他們個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