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門路的都在拼命往外逃,他們卻偏偏往南園縣這個重災區走。士兵便說了是魏縣丞的家人。
對方商量了一陣又過來道:“魏縣丞來了兩個月了,兄弟們也有所耳聞,知道還算得上是個好官。我們當家的說了,既然是他的家人,那就只劫財,人放過去。盤纏衣物會給你們留足的。”
士兵便回來告訴了沈寄,她看看己方一眾受傷的人,便道:“如此,便多謝各位當家了。把我們的隨身行李都揀出來,剩下的便送給各位當家吧。”說著率先把身上帶的幾百兩銀票和身上頭上的釵環都取下遞了過去。
“魏夫人是個爽快人!”對方有人讚了一聲。
沈寄哭笑不得,“我們隨身還帶了些乾糧,看你們裡頭有不少婦孺,先分給他們吃吧。”
一眾小廝便把食物搬抬出來,對方有人一擁而上搶了過去。
有沈寄帶頭,這邊所有人都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取了下來,很合作的就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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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遠鏢局願意接沈寄的生意是因為她有言在先,一切以不上人命為上。她要的只是平安到達損些錢財無礙。一路上她也是這麼做的,並不要鏢師拿命去拼。反而他們一有生命危險,她就花錢消災買命。而且,這一路的損失她也說了會償付。
到最後,代步的馬車等也都‘送’人了。一行人有傷的,不好走路的,互相攙扶著前行,真正的丟掉包袱上路。這還多虧魏楹一連兩月戰鬥在堤岸上聲名遠揚,而且他們現在算得上是去和南園縣共度難關,要是換了別的官眷,怕是就要被擄上山去了。
所以,最後一天的路程,沈寄是靠腳走過去的。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沒有包小腳的好處了。她扶著魏大娘,玩笑的道:“好在那個時候你要給我包,我逃掉了,不然這會兒……”回頭看一眼,除了阿玲其他丫頭可都是纏了小腳的。尤其奼紫是嚴格按照合格通房來教養的。這個時候一個個都是欲哭無淚的。可是剛經歷過差點被擄,就連士兵的戰馬都被劫走的經歷,這個時候都恨不得手腳並用趕緊趕到縣衙。所以,沒有一個人申請想歇一歇。
其實沈寄倒是覺得與其讓那麼多大男人陪著自己一行人慢慢走,還不如讓他們各揹負一個呢。可是,這裡畢竟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她不敢幹這樣的事。那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方才那帶頭計程車兵期期艾艾的過來問既然下人和鏢師的損失她能承擔,那他們的呢。別的都好說,可是丟了戰馬卻是大罪,他們一個個都是窮當兵的,實在是無力賠償。
沈寄想想別人也都是因為自己出這趟公差,所以才落到如此田地。於是笑道:“那是當然的。勞動諸位辛苦走這一趟,也沒什麼好答謝。我家家底也不豐厚,只能等到家中重新送了錢財來,再讓下人給各位一人送上二十兩銀子。”
那人眼裡一亮,“魏夫人客氣了,您果然是爽快人。”
你們是官匪一家親麼,說的話都一樣。沈寄心頭其實也在滴血,她這一路看來要花出去三千兩銀子了。差不多全副流動現銀啊,好在固定資產都還在。
最後,先走一步的人總算是弄來了幾輛牛車,把女眷都用車拉著,這才在天黑的時候趕到了南園縣衙。
“總算是到家了!”沈寄進了分給魏楹的院子,這才揭下臉上已經滿是灰塵泥土水漬的面紗。
阿玲跟還有凝碧採藍也都是過過苦日子的人,稍微歇一歇便各自散去院子裡檢視。這會兒,這就是一座空宅子,縣衙留守的人把他們帶到這裡就走開了。
奼紫已經累攤了,本來這裡沒她坐的位置,可沈寄看要是不讓她坐下,她就只有躺著了,便自己去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還在喘氣的魏大娘,一杯自己喝了。也不知道是哪天的水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