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遭了變故,她才長大起來,選了這樣一條道路。她知道這宮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以她很低調,很謹慎,牢牢地抓著帝王的寵愛,才能在這宮中得到庇護。
但是,終究還是天真了。
她以為那個帝王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她也是開心過的。畢竟,那樣一個完美的男人,那樣的溫柔的寵愛,是無論哪個少女都會嚮往的。但是很快的,她知道了這樣的寵愛都來源於她心底的那個人。她覺得荒謬,覺得好笑,覺得諷刺。
她愛過任刃,即使如今已嫁為人婦,高貴為妃,任刃留在她心中的美好也不曾褪色。所以她無法怨恨任刃,因為她知道留在這裡,任刃是不願的。她沒什麼能力幫他離開,所以她聽從陛下的吩咐,每日都去陪任刃說說話,畢竟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任刃冰冷淡漠的模樣。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
任刃不信她了,陛下不寵她了。她能理解,在這個環境中,任刃很難信任她;她明白,既然任刃出現了,哪裡還需要她這個替身呢?
所以,對任刃來說,她只是個可以聊天逗樂的玩物;對帝王來說,她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若是沒有任刃,她還算是什麼呢?她是個通透的人,她都明白,可是她卻寧願不明白。
她太過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
陛下長居養心殿的異常,必然會引起後宮的注意。可是後宮之人不能去詢問陛下,不能闖進養心殿去一探究竟,那麼她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面對後宮中他人的詢問,她該如何回答?
實話實說嗎?陛下怎麼會放過她;謊言欺騙嗎?這秘密又能瞞多久,被揭穿的那天,她會面臨怎樣的困境?這些問題,誰為她考慮過?
也許任刃想到了,為她編了一套說辭。
她當時震驚於任刃居然是醫聖谷後人,並未深思,便按照他教的,說了。
之後呢?她沒有忽略當她說出那些話時,太后眼中閃過的歷芒。那套說辭會給太后帶來怎樣的誤會,她此時已然想通。
她知道太后與陛下不和,也知道太后有野心,但卻不知道太后的野心究竟大到了什麼地步。但無論怎樣,她或許知情不報,或許欺騙太后,都是不輕的罪名。此事過後,她會有怎樣的下場?知曉了陛下和任刃的糾葛,陛下可會放過她?她這番說辭誤導了太后,太后事後又怎會不報復?
她愛過的人和她的丈夫啊,聯手將她推到了這步田地,將她利用的徹底。
五指分開覆上眼睛,不知道第幾次在心中詢問:為什麼,我只是想安靜的在這宮中想要尋得一個安身之地都不可以呢?
微微坐直了身體,娉婷想,她也許就和這枯樹一樣,夏日時遮風庇廕,甚是有用。之後,便只是立在那裡礙眼了。
“杏紅,算了,這樹不砍了。”娉婷突然開口改了之前的命令。
“是。”門外的杏紅立刻答應,轉身去了。
人不是無力反抗的樹,她不要做棄子。
醫聖傳承
議政殿。//。mingshulou。//
蕭天弘身著便服,懶散的靠坐在帝座之上。不同於朝堂之上那個威嚴冷厲的帝王,也不同於在任刃面前那個體貼寵溺的模樣,此時的他只是那麼姿勢隨意的坐著,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卻讓跪在他下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這麼說,還是沒找到了?”平平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但跪在下面的人卻平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身體伏的更低,答道:“是,請陛下責罰。”
“責罰?”蕭天弘的嘴角扯起了幾分,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心不在焉的掃過地下的人,開口道:“重傷的人,在你們眼皮底下都能逃掉。朕也給了你機會,讓你繼續搜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