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便來到荀夜的住處,才步入園中,卻見華雪與荀夜並肩佇立在迴廊前,目光同時注視著園內的一株已凋零的梅花。遠遠望去,他們一俊逸,一絕美,站在一起便如一副令人移不開眼的畫卷。
蘇落雪站在那兒,就像個無關緊要的旁人,頓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想要轉身離開,卻被荀夜發現了她的到來。
“傷好了,已經可以下床了?”荀夜的聲音低低地,卻在靜謐地園中字字清晰。
蘇落雪自知走不了,便笑著邁步上前,止步於迴廊外,面對著華雪與荀夜笑笑:“已經好了很多,那夜若不是遇見大少,蘇三怕是已淪為敵軍的刀下亡魂了。”
“那夜若不是遇見你,燒糧草根本沒那麼容易。”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華雪聽著他們兩說話,感覺自己被遺忘在一旁,便開口道:“蘇兄弟好膽識,如今莞城百姓茶餘飯後皆在說那夜燒糧草之事,無不對你與荀夜豎起大拇指稱讚。如今天朝,正需要如你這般為國效忠的男兒。”
“華小姐過獎,蘇三不過是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蘇落雪笑著揮了揮手,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那夜的舉動如今會成為百姓關注之事。
“其實華雪一直很佩服那些個領兵上陣殺敵的人,若我非女兒身,必定披甲上陣。”華雪這話說的很是真摯。
荀夜卻略有所指地看了看一身男子打扮的她說:“誰又說,女子不能披甲上陣。”
華雪卻笑了笑:“女子上陣殺敵,世間也只有花木蘭,穆桂英幾個巾幗女英有這份氣魄吧。”
於華雪這句話,荀夜卻未接話,只道:“華小姐能否讓我與蘇兄弟單獨說幾句。”
這逐客令讓華雪有些尷尬,看了看荀夜,再看看蘇落雪,後有些憤憤地離去。
看著華雪遠去的背影,蘇落雪乾笑幾聲:“是我打擾你與華小姐了。”
“不礙事,我來找我有事。”荀夜步出迴廊,與她並肩而立。
“感謝那夜大少您燒完糧草未將蘇三一人丟在軍帳。”
“在戰場,我從來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並肩作戰的兄弟,所以,這並沒有什麼好感謝。”荀夜勾了勾嘴角,隨即想到了什麼似地:“記得那夜你說,若咱們能功成身退,讓我許你一個承諾。”
蘇落雪愣了愣,經他提醒才想起:“其實那一夜我是沒打算回來的,可是卻想到了我的親人,若是我死了,沒有人照顧他們……”說到這裡,她的心間湧現無限的苦澀。
“你是要我承諾照顧好你的親人?”荀夜詫異。
看著荀夜,蘇落雪欲言又止,她該不該開口,就在現在告訴他,她就是他那素未謀面的妻子,蘇落雪。她想要荀夜給一個承諾,若是將來蘇家真的落敗,只求他能放過蘇家一條生路。
可這個要求,她自己都覺得過分,更何況要他答應。
“戰火讓多少家破裂,可這天下,不可能沒有戰火。”說到此處,荀夜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時機到了,該戰了。”
她一驚:“大少說的戰是……?”
他不答,只是眯著眼仰望蔚藍的蒼穹,犀眸中蘊含著一抹嗜血地光芒,她認得,就在潼城的黃泉路,他亦是對她與風影露出此般目光。
頓時,她驚覺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荀夜,那個曾害死風影,欲至她於死地的荀夜。他口中說的時機到了,是指與蘇家的開戰的時機到了吧,也許就在這莞城一站中要徹底拉開戰火。
在此時,若她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得到的不會是諒解,很可能她會成為荀夜手中的一枚的棋子,用來制約父親的棋子。
不行。不行。
“你留在荀家軍吧,若是此戰勝,絕對少不了你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