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救人須救徹,武林正義,尤要維持,老和尚撒手不幹,留給何人來管?罷!罷!跛道人數十年不曾出蘇州一步,如今,老和尚此來,倒是引起我跛道人遊興。今天暫在斗室渡過一宵,明天一早,陪你走趟太湖,如何?”
靈空大師不禁低喧一聲佛號,說道:“跛道友能與老衲同往,老衲之幸。”
跛道人笑道:“你慢說是你之幸,也說不定是你之禍,給你添上累贅!”
如此說說談談,不覺已經是人夜時光。跛道人果真的找幾個冷餑餑和靈空大師飽餐了一頓。
跛道人自顧向床上一跳,盤坐一旁說道:“室小床更小,你我還是坐一夜吧!”
靈空大師放下肩上的玄羽大鷹,微笑點頭,端坐在一旁,立即垂眉閤眼,調氣凝神,內視入定。
約莫半夜光景,靈空大師微微感覺有些微異樣,微微睜開眼睛一看,玄羽大鷹正挨在身邊,喉裡唧唧作響。靈空大師再回頭看去,床上端坐一旁的跛道人,蹤跡不見,已經不知何時出去了。
靈空大師微微一笑,揮手叫玄羽離去,自己仍然閉上眼睛,行功入定。
再次一週醒來,室內已經是晨光曦微,跛道人已經將室內僅有的一鍋一杓、碗壺、椅子都安放在床下。一見靈空醒來便笑道:“破家值萬貫,我卻不能不稍作收拾,老和尚既然醒來,我們就此上路吧!好在我們一僧一道,肚子餓時,到那裡都可以化緣,求個佈施,吃他四方。”
靈空大師躍身下床,招回玄羽,一僧一道,就如此穿過蘇州城區,奔向木瀆鎮去。
蘇州距離木瀆,只不過十數里的路程,此時四鄉八鎮的農人,已經在路上三五成群,起早趕集。靈空大師和跛道人自是不便施展輕功,好在路程不遠,頓飯之間就可走到。
走到中途,跛道人忽然笑著向靈空大師說道:“我知道瞞不了你老和尚,昨天夜裡我是出去取這對傢伙。”
說著一掀那襲破舊的青藍色道袍,裡面露出一對奇形護手鉤,鉤刃上閃閃地發著亮光。跛道人一顯即蓋,說道:“三十年不用這對東西了,藏在一個地方,以為再也不會用它,想不到今天又重新出世。”
靈空大師頓然一驚,問道:“跛道友!你是幾十年前在江湖上一顯即隱而不見的……”
跛道人苦笑搖搖頭,攔住靈空大師,說道:“金雕雙鉤曲子清的名號已經數十年不聽了,老和尚還提他則甚?”
靈空大師笑道:“相交許久,老衲竟不知道跛道友竟是當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雕雙鉤,真是險險錯過當面,這不叫後世人笑老衲有眼不識泰山麼?”
跛道人依然苦笑道:“還是叫我跛道友吧!往事如煙,提它則甚?”
靈空大師說道:“不提也好!只是你突然攜此雙鉤,意欲何為,老衲此次太湖之行,只在訪察訪察虛實,儘量不傷和氣。三龍幫為非做歹,惡貫滿盈時,自有人來收拾,絕對不在今朝。”
跛道人突然站住腳問道:“老和尚你是真的不知道三龍幫的近況麼?”
靈空大師也是一怔地搖搖頭。
跛道人竟一五一十把三龍幫如何遍邀綠林好手,雲集太湖,並且遠至西藏重禮邀請西藏密宗正傳人魔僧法真前來助陣,旨在柬邀天下各宗派高人,一決雌雄,以期橫掃武林,雄視各派。
跛道人說道:“至於夏逸峰冤仇報復之事,我倒絲毫未曾聽說。若僅為一個少年報仇,斷不致使三龍幫如此勞師動眾,大張旗鼓。以三龍幫目前準備情形看來,這大會群雄的事,大概為期不遠。你我今天突然拜莊,能保安然無恙好來好去麼?”
靈空大師聽說之下,覺得三龍幫野心勃勃,將為武林帶來一次空前的浩劫,可是轉而猛又想到,便向跛道人說道:“跛道友既然寄跡市廛,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