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啥碗?不是有事兒嗎?趕緊走。油乎乎的,你別整了。你要有刷碗這功夫,去給我買票。”
小叔馬上說:“嫂子,那我走了啊。”
……
狗蛋畢晟,那真是個有正事兒的孩子,畢月都對她小弟刮目相看。
她爹回家了,她小弟在醫院還不離不棄呢,說是要在醫院打更,今晚兒不回來了。
畢鐵剛用熱水燙手暖和了下,聽著劉雅芳囑咐這囑咐那的,乾脆坐在廚房簡單吃了口飯。
吃完一揚棉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向畢月打聽坐幾線車。
畢月操心啊:“爹,別坐公汽了,你能倒明白嗎?別再坐反了。算了算了,我跟你去吧。”
“你跟我去啥?我還不夠惦記你的,再給你擠著。”
“那你打面的。”
畢鐵剛端起茶缸吹茶葉沫子,被畢月煩的不行,喝了口茶水還被燙著了,不是好氣罵道:
“再磨嘰沒車了,隨你娘,操心命,碎嘴子。”
一大家子過日子,真是一個嫌棄一個,哪個都跑不了。(未完待續。)
第二八八章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二更三更合一)
畢月一推門進去就看到滿屋裡啊,那是凳子椅子擺一地,上面搭晾著床單被罩、線衣線褲。
屋裡一股肥皂味兒。
捅了捅爐子,讓爐火燒的旺點兒,給上面座上鐵壺燒水,又把被罩翻轉了一面兒繼續晾,剛脫了襪子,門被人拽開,一股冷風躥進了屋裡。
“怎麼了?”
劉雅芳臉上一副理所當然:“啥咋的了?陪你睡覺唄。”
畢月無語:“娘,可不用哈,我自個兒睡慣了,不用你陪,你快回屋給我爹等門吧,他不得半夜三更的能到家啊?”
“不用啥不用。咱娘倆摸黑閒嘮會兒磕,估麼著你爹就能回來了。”
畢月說的是實話,不習慣就是不習慣,沒事兒閒嘮嗑啥啊?還摸黑兒?關鍵是她娘嘮的那些,她都不愛聽:
“娘,那你也回你屋等去吧,啊?”
劉雅芳已經開始鋪被子了,頭都沒回說道:
“啊啥啊,不是害怕嗎?
大成說你一宿一宿做噩夢,跟我這你還裝啥?
這回到家了,我守著你,可勁兒睡懶覺吧,可下不用打針啥的了。”
看來是攆不走了,畢月扭頭瞅了瞅棉被:
“咱倆不會蓋一床被子吧?娘,你要非得在這屋,把你被子拿過來吧。”
這回劉雅芳終於聽懂了,心裡有點兒不舒服。
她圖啥啊?送上門還不給好臉兒。
不就是怕閨女從醫院回來了,冷不丁自個兒住,本來就被嚇的不輕,再睡著睡著嚇眼著(夢魘)嗎?
你瞅瞅她這個招人膈應的。
劉雅芳不舒服也不藏著掖著,點著畢月鼻子方向罵道:
“當誰樂意陪你是咋地?
等趕明兒啊,等你嫁人那天,你就知道了,誰願意扯你?得你親孃。
婆婆那玩意對兒媳的,那都差股勁兒,那都是面兒上事兒。
看你奶就知道了,你還當她最親呢。
真章也就你娘我吧,給你洗衣裳做飯帶孩子,任勞任怨的。你還嫌棄個人?!”
畢月對著棚頂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完了,她娘又開始磨叨老一套了。
怎麼總說她奶奶壞話?這跟記憶有衝突好嗎?再說她哪知道咋地是咋地啊?
而且三句半不離她嫁人。那得哪年?
處是處的,她還沒想過嫁人好嗎?
這回更能扯,孩子都嘮出來了,你都說她不願意陪她娘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