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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男坐在走廊裡,她雙手搓了搓臉。
表姐還在病房裡昏睡著,傷的是左面肩胛骨,估計得端幾個月胳膊。
小星星是有點兒腦震盪,兩腿有軟骨織挫傷。
最嚴重的是王天順,胳膊捱了兩刀,右腿一刀,不過這都不是致命傷,致命點在腹部。
估計當時老爸他們已經到了,就是還沒有衝進屋,王天順是為了想讓槍頭衝上,腹部被匕首刺傷,手術過程中下過一次病危通知。
還好,還好。
劉澈的媽媽怎麼就能那麼可愛,摘下口罩,對他們說的是很好聽很好聽的那句:手術成功。
江男此時再回憶這一幕,就只記得她爸不停的對劉澈媽媽兩手合十說謝謝。
江男就想啊,很想像個神經病一樣,揪住一個陌生人問問:“你說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天意?”
她自己都恍然。
明明有那麼多掙錢的買賣,就比如雪鄉,硬幹也能幹,但是轉悠一圈兒後,瞪眼瞅了瞅劉澈就辦駕校了。
辦就辦唄,砸了好多錢,他爸後來買駕校的車輛,是將家裡的幾個門市房做抵押,都去銀行貸款了。
弄退伍兵的,其實不是最聰明的做法,包括地皮,現在買到手,是壓著現錢,得過好些年才能很值錢,變現速度慢,要是真為錢,她把錢留手裡買比特幣好不好呢,再說句最笨的,她開三五十家網咖行不行。
但做了就是做了。
再比如她姑那,她要是沒和老嬸掐架?唉。
龔海成不能幫他家打架,沒有那個深接觸,別說她姑姑了,就是她爸都沒空回老家,更不會有後面又打了姑夫廠長的事。
通通加在一起,沒有這些關鍵的點,姑姑是不是就不會對姑夫寒心?還對付過呢吧,亦如上輩子。
嗯,如果那樣……
算了,還是別那樣了,要不然龔叔叔估計還會和上輩子一樣,根本不清楚這次去邊境為了那十幾萬的貨,能丟了小星星的命。
小星星要是沒了,龔叔叔就會和他的皮草店一樣,只是在這個城市,曾經擺出過大幹一場的姿態,卻在轉眼之間,如曇花一現就此消失。
也是,難怪上輩子,沒聽說姑姑和龔叔叔有什麼交集,姑姑安心過著她的小日子,這個人要是沒了,就是現在此刻,這個十一月份衝動之下沒了,恰巧偶遇的緣分自然就不存在了。
江男再次用兩手搓了搓臉,還抹了把額上的汗,嘀咕句:真特麼的,後怕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有很多人聽完醫生的說法後,比她更後怕。
主治小星星的醫生辦公室裡,這裡站著十幾個人。
醫生拿著堵嘴的石頭塊,一邊做著手勢一邊告知道:“龔星辰應該是用牙咬住了這個石塊,或者是塞的時候,他是像我這樣,嘴巴微撇過,要不然,以這個形狀大小來看,塞進口腔裡,如果沒做過這些動作的話,會壓住他的口腔,造成窒息,用時不會太長,最多三分鐘就會死亡。”
其他,醫生不多說了,關於量刑,關於犯罪性質等等,那都是警察的事,這跟他無關,他只負責專業解答。
可這一番解答,卻讓龔海成心裡翻起了驚濤巨浪,他得靠小五和江源達扶住胳膊才能站住。
與此同時,護士敲門告訴道:“龔星辰醒了。”
小星星很頑強,他磕頭磕的腦震盪了,還什麼都記得,這完全出乎了主治醫生的意料。
不僅如此,他醒來看見他爸那一刻,戰鬥力就報表了,兩腿軟骨織挫傷也沒耽誤他對龔海成連踢帶打。
小星星啞著嗓子,哭的嗷嗷大叫喊道:“你到底得罪誰了?你害的我姐姐差點沒命,害得我差點見不到你了,差一點兒!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