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度,老方頭的話,總能把握好的。”薛蟠末了算是誇了他一句,有時光加銀子還是不夠的,主子適時的肯定還是很重要的。
老方頭聽了頓時笑開來了,他就知道大爺不是個小孩,做事也是一味死板的規矩,還是張弛有度的,只要守住分寸。
“今天晚上的菜再添一個糟鵝掌吧,看著天色是要下雪珠兒了,正是吃的時節。”薛蟠臨走吩咐了老方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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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薛蟠轉了一圈消食,回到了房裡,就看到眉開眼笑的當歸蹭來上,這絕不是誇張,怕是剛剛賞給他們四人的鵝掌,讓這四個跟在他身邊的小廝也體會了一次‘百嗜不如雙蹠羹’。
微微開啟一點窗,屋裡還燒著細碳,薛蟠坐在稍稍距離窗子遠些的地方,不吹到冷風,又能看著天上開始飄起的鵝毛大雪,手中端著一杯溫茶,看著它冒起的淼淼水霧,這樣落雪、冬夜、暖茶的日子,真是歲月靜好的感覺。
“感謝我的話就不要說了,賞你們糟鵝掌也是讓你們嚐個鮮。這個時日吃點鵝對身體有好處,我病的那些日子,你們盡心盡力我全部都知道,只要以後你們還是能衷心辦事,賞個吃食不過事件平常事。”
薛蟠看著面前的四個小廝心中也是感概,這四位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了,比他大了個四五歲,做事什麼的都有了方寸,以後他也許還有交付要事的時候,要知道在他們這種人家,貼身的小廝的能力可是很重要的。
迎客會友還是打探訊息都也離不開這些小廝們,當歸、荊芥、黃芪、甘草得力能用,也是他自己的運氣。
得空的時候,薛蟠也是願意稍稍和他們聊幾句,他可不會一直把他們放在薛府裡,說不定哪天別的地方就有用了。故而,也不是主子對待下人的那種全然吩咐的態度,人和人的相處很是玄妙,有時候太親切就失了尊卑,有時太過冷漠卻也讓人難以從心中產生感情。
“大爺,這次我看到了莊子上給府裡來送租子的樣子,好嘛,光是活鴨就有一百來只,這個冬天是管夠了。”當歸笑眯眯地說著,薛府的富貴可不是白說的,這叫是府上人不多吃不了那麼多,其他多餘的都賣了出去,否則那是百來只這麼少。
“聽說鵝肉補脾益氣,是藥膳中的一味主食。”黃芪想著剛剛幾乎是入口即化的鵝掌,在經過了糟酒醃製之後,帶著一股黃酒的味道,就著米飯一同下嚥,在臘月深冬裡,倒是有了陣火熱的滋味,把寒氣驅逐開去。
薛蟠看這兩個饞的樣子,也覺得好笑,也是吃客喜歡和別人一同說說吃的事情。“這鵝掌其實不是多麼難得的吃食,而是一道家常菜,那些個小館子那都是有這樣一道菜的。烹製的方法並沒有多難,取一隻肥鵝,剁下它的兩掌,現將其清洗乾淨,這一點倒是最為關鍵的,食材不潔淨是最忌諱的。”
說著薛蟠畫了一隻肥鵝,旁邊配的卻是用櫻桃點綴的碼在盤中,四周像是饒了一圈切片黃瓜的糟鵝掌這道菜。
“我在後廚看過一次,這鵝掌要去除它的爪尖,用小刀把鵝掌的骨頭上端給破開來,為的是把肥鵝掌中走路太多形成的老繭給除了。然後,和黃瓜皮、蔥姜一起入鍋煮,焯透之後,用涼水漂涼。這是第一煮,為的是把它煮熟。”
薛蟠將那隻畫著的肥鵝,下面畫了一個一字,又在邊上添了一口鍋子,之後畫了幾筆成了一個蒸籠,裡面是幾隻鵝掌。
“然後是用中火蒸,這個時候除了蔥姜和清水,還要加入黃酒,這時候開始也就是糟入味的時候了,待到鵝掌蒸至酥軟後,把它稍微涼一下,就可以順著剛才切開的地方,把鵝掌內的骨節都削個乾淨。”
“這時,就可以切成稍稍較為粗的鵝掌絲,整齊地放在碗中,在上面覆上一塊紗布,然後在紗布的上面倒下事先準備好的香糟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