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命令。”
小舟撲哧一笑,便輕輕福身,道:“小舟恭敬不如從命。”
這宮喚作什麼?
這宮中殿宇甚多,花花草草,吉言利語,想來也都用盡了,還能喚作什麼呢?
小舟看了看破舊的院落,便抿嘴笑了起來,既然是個舊宮,她便取個襯景的名兒。
“殿下,這宮名咱們可不敢用那些尊貴清雅的,便取個俗些的,也不至於落人話口,可好?”小舟說著,手上便落了筆,在那塊木板上寫下了三個字。
“舊人宮?”元晦瞧了後,有些納悶的看向了小舟,不解為何取如此名字,瞧著也有些哀怨了些。
小舟又是一笑,隨後又在下面題了行小字。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元晦恍然,低頭略思後,便猛然抬頭看向小舟,面上也滿是驚喜。
☆、第一百二十章 新奴
小舟低頭輕輕吹了那墨跡,心中升起一些惆悵,舊人留在了記憶中的遠方,而她卻再也回不去。
元晦看著這上面的字,越加的喜愛,便笑著說道:“等下還有許多事兒要忙,咱們兩個也就別耽擱了,快些將這掛上。”
被元晦的聲音自思緒拉扯回來,小舟扯了嘴角,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了句“然”。
這木板又不是真的匾,當真掛了出去,還不讓人笑了去,這舊人宮也還不至於要窮酸到用塊木板來充匾的地步。
於是二人商量了下,便將這木牌掛在了內殿,左右是自個心中知道了便是。
晚上草草收拾,二人這幾日也沒睡安穩,元晦往床榻一躺,便立刻酣睡起來。
小舟去了那處,成雲錦卻不在,不由有些難過,失約在先的人是她,落水一晚,昨夜一晚,人家不來,也是應該的。
這一夜,小舟卻依然沒能睡安穩,她夢見那本死去的陳福又站了起來,想要將她殺死,還有那被鎖在屋子裡的季嬤嬤,被火燒成了火人,自那窗子伸出不見皮的血手,要拉她進去陪葬。
從夢中驚醒,小舟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桌案上的蠟燭,燭光微弱,她便披衣起身,坐在桌邊,手捧冷杯,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小舟早早的去領了早膳,然後進了灶房,燒了熱水伺候元晦洗漱。元晦見她氣色不好,問了,她也答了,不過是昨夜新換了地,睡的不怎麼踏實,絕口不提噩夢的事情。
用完早膳,元晦去了尚學堂,小舟本打算跟去,卻被元晦勸下了,讓她這幾日好生的養著。
主子都開口了,小舟也便沒堅持。
雖說是舊殿,卻比原先的景言宮好上許多,小舟在收拾庭院,尋思著將這些乾枯的花花草草全都鏟了,等拿到了月例,便從嬤嬤們那買些種子,種一些可以吃的蔬菜瓜果什麼的,也比養一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花草好。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瓜果蔬菜,也不是往土裡一插就能活的,她還是多向懂的人請教一番再動手的好,免得糟踐了種子。
近晌午時,一眾宮奴們將一宮月例送了來,月例簿子也給小舟唱了。
六殿下元晦的月例白銀五十兩。
俸綢素裹一匹,宮綢三尺,紗綾一匹,紡絲木棉一月。
登雲靴子,蛟蚊襪,卷帽兒,鵬越扇……因為元晦的衣服全給燒了,所以成衣也就多送了些來,怎麼著也是夠了,小舟尋思著,自己的怕是有些麻煩,女官的衣裳不比旁的,都是管事發下來,自己做的,也不能正式來穿,還需晚些帶些銀裸子,再討一件來。
灶房的東西也添置了許多,祿米二斛,豬肉半扇,活禽,粳米,白麵,糖油,碳柴……但凡是用的上的,都體貼的送了些來。
這六殿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