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送禮來,顯然是大為追捧,連這些宮奴也一個個以能見到熙妍姑娘一面為榮,這熙妍姑娘是怎麼個角色。
“熙妍姑娘是眉妃娘娘的遠方妹子,現在可是咱們宮裡頭的大紅人,為人和善,又會作詩,咱們宮裡盛傳的《畫堂春》就是她所作的。”芸娘說著這話時,面上難掩興奮,好似那詩是自己做的一般。
“是嗎?”小舟手下一頓,本來已經準備滑指的動作停滯在那裡,扭頭看向芸娘,急切地問道:“姐姐可還記得那首《畫堂春》是怎麼唸的?”
“會啊,咱們這宮裡好些人都會背呢。”芸娘見姑兒問自己些事兒,很是高興,便唸了起來:“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夠了,不用再念了。”小舟一抬手,打斷了芸娘,因為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凝眉略思後便對芸娘續道:“你去將德林喊來,我有話兒要說。”
“然。”芸娘說完便連忙去喊人。
不一會二人又急匆匆的趕來,一到小舟面前,便連忙跪了下來。
“起來吧,沒事兒要教訓你們,只是有些話兒要說罷了。”小舟明白,這二人一定是覺得小舟將他們喚來,是因為他們哪裡做的不好,德林準是以為自己要為他多嘴的那件事責怪他,芸娘愚鈍些,瞧見德林跪下,也不知道哪裡的事兒出了差錯,便也跟著跪下來。
“而且,小舟這一些話,其實是有求於二位,還請二位幫忙。”
“姑兒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小的們便是粉身碎骨,也給姑兒把事兒辦成了。”德林剛起身,一聽小舟這樣說,連忙又跪下來,芸娘傻了半天,也跪下來。
“你們先起來再說。”小舟蹙眉,德林的禮數過多,讓她多少有些不習慣,“小舟早早的就說過,小舟不喜歡被人跪來跪去,左右還得一番禮數,若是碰到個著急事兒,還得耽擱了。”
“然。”二人起身。
“小舟要跟二位說一聲,咱們這舊人宮人少勢薄,想在這深宮大院裡立足,並不容易,所以一定要一條心,搓成麻繩,打個擰,誰也離不開誰。”
德林與芸娘二人聽著,不吭聲,等著小舟繼續說下去。
“現在,雖然談不上什麼生死存亡的時刻,但這個時刻不會太遠,小舟希望二位仔細想想這其實的道理,也好給小舟個準信兒。”小舟這話聽著不深,其實就是暗裡告訴這二人,要忠誠,不能半紅半白的,拿兩頭的好處。
“姑兒謹慎,德林也省得,這也是無法的,畢竟咱們這情況,沒準一步走錯,就是掉腦袋的。”德林面上的笑意斂了,看著有幾分愁容,倒顯得真實了不少。“但姑兒當真是冤枉了德林與芸娘二人了,不過是討口飯吃,能分到這舊人宮裡,是咱們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能這般想,那便是甚好。”小舟微笑著說道,雖然這人的示忠不見得可信,但她也不需要他的真誠,只是需要他明白,誰才是他的主子,他該為誰效忠。
不求效忠,只求為之所用。
芸娘還有些摸不清這話兒,只記得方才還好好的,現在卻一下子氣氛變的古怪,偷偷撇了小舟一眼,見小舟面無表情,便又低下了頭。
德林心中越發的急躁,最後一咬牙,決定賭上一把,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小舟面前,給她磕了個響頭。
“德林知道姑兒防備的不是咱們,是德林一個,但還請姑兒聽德林一言。”
小舟一愣,沒想到德林會忽然這般說,便點頭,“長話短說。”
“然。”德林又磕了個頭,然後開口說了起來。
他並不是生下了就是乞丐,他隱隱記得從前的家裡是磨豆腐的,兄弟姐妹多,他排行老四,上頭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因為孩子多,甚至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