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轉意。
“嗯,今天是弟弟的忌日,顏兒去看弟弟了。”朱顏惜的話,刺痛這朱隆慶的心裡,自己唯一的獨子,此刻,許是羞愧,朱隆慶微微低下了頭。
納雲兒對於孩子的離去,早就在父親看望自己的時候得悉,女兒的遭遇,也曾經令自己痛苦不堪,只是,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男子,納雲兒的心裡,確實痛恨不已。
“雲兒。”對上妻子的目光,朱隆慶輕喚。
“朱將軍,貧尼法號忘塵。”
“雲兒,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耳根子軟的,是我不好,我害了你受苦,也害得顏兒受苦了。”朱隆慶言辭懇切,而顏惜心下苦笑,這一切,又豈是受苦而已,思及無辜的弟弟,朱顏惜對於父親,心裡的怨恨,並不比納雲兒少多少。
“朱將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雲兒,你既然肯隨我回來,就一定是願意原諒我的,顏兒還小,不能沒有母親的。”朱隆慶低聲下氣地哀求著。
“孃親,爹爹知道錯了,你就原諒爹爹吧,回來吧,好不好?”朱顏惜看著消瘦的母親,自己的血脈至親,儘管怨懟,也仍舊希望一家團聚。
“真相大白,我的冤屈,也沉冤得雪了?”納雲兒雲淡風輕的話,令朱隆慶羞愧,不帶一絲情緒的話語,總令人覺得擔憂。
納雲兒沒有回覆任何的話語,卻陪著朱顏惜,一家三口用膳,原以為彼此之間需要時間的沉澱,而在陪著顏惜入睡的時候,納雲兒悽然的一笑,那句話,還在朱顏惜的腦海裡迴響“顏兒,不管孃親的決定如何,記得之前孃親的話,等你長大了,去看看孃親給你的信,時隔至今,孃親的話,似乎沒有動搖。”
朱顏惜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翌日,看著奶孃支支吾吾的眼神,父親的頹廢,冰冷躺在床上的納雲兒,刺痛了朱顏惜的眼。
灑落在地的信件,朱顏惜顫抖地手,支撐自己看完這一封,寫給朱隆慶的書信。
我走了,苦苦等了這麼幾年,我終究等來了真相大白的一天,青燈古佛,並不能令我哀怨的心平靜,愛情,終究是夢一場,若說,我這一生有後悔的,便是選擇了這樣的你,與我攜手。
才情橫溢,豔壓群芳的我,最終不也和其他人一樣的,求之不得一良人,我納雲兒,甚至比其他人還要不堪,二十幾年的愛戀,是我最不願意回首的噩夢,朱隆慶,這一輩子,我要你記住,你欠我納雲兒的,永遠都彌補不了。
我可憐的孩子,在冰冷的下面,等待我太久了,心死的我,行屍走肉的活太久了。
短短的話語,朱顏惜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自己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疼痛,壓抑在心裡太久的情緒,在哭泣中暈眩了過去。
醒來的朱顏惜,沉默地為孃親送殯,將自己緊鎖在房內好幾天,而後,再次踏出房門的朱顏惜,眼裡一絲愁雲,卻一直浮現,對於妻子的虧欠,朱隆慶將自己的一切,都傾注於朱顏惜的身上。
朱顏惜在某個午後,攤開了母親留給自己的信,仔細讀了一遍,便將之焚燒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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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下男兒皆薄倖
“小姐!”楠嫻急匆匆地跑來。
被打斷的朱顏惜,緩緩停下畫筆,“怎麼了,天塌下來了?急性子可不是個好事情。”朱顏惜淺笑,這個自己無意間救下的女子,固執的跟在自己身邊,此刻,這風風火火地,肯定又是大驚小怪聽到什麼了。
微微臉紅地,每次都逃脫不了大小姐的責怪的楠嫻,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大小姐,我,我剛剛聽到,老爺他~他要娶親。”
楠嫻的話,令懸著的筆墨,微微下沉,黑色的墨跡,在紙上擴散,原本幾欲完成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