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當時確實沒傷到腦子。
這一點很多人有目共睹,後續的檢查也沒有查出來問題。
方方面面都很正常。
但呂春秋感覺他這個狀態明顯不對。
開朗小狗變成狂犬病了,每天對著盆栽說話,感覺還有點表演型人格。
演員有點表演型人格其實挺正常的,但沒人會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精力旺盛啊。
雞血都不是這個打法吧?
呂春秋和墨非的主治醫師交流了一下,決定再給他多掛一個號。
墨非被摁在輪椅上推出去的時候還在撲騰:“我能走能跑,坐這個幹啥?”
呂春秋一個笑容就給他鎮壓了:“那是前幾天我沒在。”
木槿啥都好,就是性格太軟壓不住墨非,每每想堅持都敗倒在墨非的胡說八道之下。
也不知道這小孩哪來那麼多歪理。
不過呂春秋不吃他這套,有她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事實證明不講道理比歪理好用多了,墨非不鬧騰了。
呂春秋帶著墨非直接到了精神科。
墨非盯著科室的名字,卡著輪椅不肯往前:“我精神著呢,不用看這個!”
“乖啦,我們就是做個小檢查,不是非要開藥吃的。”呂春秋給墨非順了順毛,“掛號費不貴,當我請你的咯。”
墨非狐疑地打量著呂春秋:“你不會是他們的託吧?沒病也要看出一些病,開完藥然後拿回扣。”
呂春秋忍了忍,接著哄他:“那要是要開藥,我也請你怎麼樣?”
這下墨非滿意了,鬆開手:“那就去吧。”
呂春秋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個人可能有病,不能和他一般計較。
要是沒病的話,那就等傷好了再打爆他的狗頭!
以前人們不重視精神狀態和心理健康,但隨著觀念發展,大眾對這方面也日益重視起來。
這一去時間就很久,呂春秋在辦公室外面不停看時間,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門才開啟。
墨非臉上依舊是精神開朗的笑容,醫生看起來倒像是有些疲憊。
呂春秋一時間都沒辦法從兩人的表情判斷墨非的病情,試探性問道:“我們需不需要單獨聊聊?”
“不用。”醫生掛起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他很正常,非常正常,完全沒病,只是比平常人更活躍,思維更跳脫而已。”
“這叫而已?”呂春秋遲疑道,“他還和盆栽說話呢。”
“他也沒說盆栽和他說話了。”醫生點點頭,“這是正常的,如果他和盆栽對話,到時候再來找我。”
“那他還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演員也是藝術行業工作者,搞藝術的思維有些不同也很正常。”醫生有一種閱盡千帆後的淡然,“他的心理和精神都沒有問題,你說的那些可能是被藝術工作者稱為‘靈感乍現’的時候。”
呂春秋:……
神他媽靈感乍現。
最後醫生做了總結:“他確實沒問題,只是活潑一些而已,你們做朋友的親近的人理解一下就好了。”
呂春秋對這個結果有點不敢置信,但沒病總比有病強。
往電梯走的時候,墨非感覺身心舒暢:“他真是個好人,我說什麼都能接得上話。”
哪怕是夢裡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資訊量龐雜的故事,醫生都能微笑著聽下去,時不時還能提出一些問題,一看就是有認真聽講。
呂春秋摁下電梯點頭認同:“所以說人家是專業的。”
電梯門叮一聲開啟時,裡外兩個輪椅上的人和推輪椅的人都愣了一瞬。
墨非率先抬手打招呼:“嗨,你也來找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