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四月,眼看殿選之日愈發臨近,即便有意避過有心之人,胤礽堂堂一國太子也斷不可能為了這些個小事連大門兒都不出了。然而這一日,胤礽難得同自家小夥伴出來走走,行至攬月亭時沒多久。往日靜謐的亭臺外,只聽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攬月亭坐落於內廷東路,距離毓慶宮尚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甚至整座亭臺都是同胤礽所在的毓慶宮一道修建而成。一草一木皆秀麗非凡,雖未曾明言,然宮中誰人不知,這是萬歲爺特意為太子建造的賞玩之所。
雖有隨行侍衛阻攔,來人雖未曾踏入亭內,然亭外直直佇立著的身影,到底教人難以忽視。
不用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的,其含義實在過於明顯了些。並不願同女子過分計較,胤礽只做不見,倒是一旁的巴爾圖,斗大的杏眼中滿是揶揄之色。
“好歹佳人相約,總歸人家姑娘大老遠過來,殿下當真這般狠心?”
話雖如此,巴圖爾顯然同自家殿下一般,並沒有絲毫想要搭理的意思。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本以為來人很快知難而退,誰曾想涼亭外,眼前的少女卻是並未察覺一般,甚至特意上前一步。
“奴才瓜爾佳舒慧見過太子殿下!”
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少女出口的聲音尚還帶著些許顫意。饒是如此,行禮的動作卻是端雅大方,一行一止比之宮中深耕已久的宮人還要規矩幾分,顯然此前受過極好的教養。
胤礽這才將目光從眼前碧翠的池水中移開,轉身看向亭外躬身而立的青衣女子,不過開口不免帶了些許威嚴。
“瓜爾佳格格!”
“你可知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回殿下,奴才知曉。”
深吸了一口氣,涼亭下,瓜爾佳舒慧徑自抬起頭來。映著四周波光粼粼的湖水,少女烏黑盈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亭上之人。
胤礽這會兒方才注意到,眼前之人並非多麼叫人驚豔的長相,然周身卻自有一股教人心寧甚至信服的的氣度。
而這份氣度顯然並非一日能養成的。
“稟太子殿下,奴才知曉此番行徑已是逾禮,更有煩擾殿下,妄圖攀附之嫌………”即使說著足矣毀掉一個女子清譽甚至一生的話,眼前少女依舊語氣平穩,連微微垂下的目光亦是波瀾不驚。一直到最後,方才露出幾分情緒來。
“太子殿下,妄求也好,不自知也罷,臣女今日前來,只是想殿下您這裡求一個答案。”
“不知臣女這些年來可有分毫錯處,才使得太子殿下您心生不滿………”
帶著些許難堪,瓜爾佳舒慧不自覺緊了緊手中的素帕。胤礽並非蠢人,後面的話即使來人沒有開口,從對方的語氣中,也足夠胤礽也明白大概。
聯想到汗阿瑪早前曾有提起,日後要為他選一位四角具全,能夠擔地起儲妃之任的“好福晉”,再看看眼前這位,周身氣度比之宮中的幾位
妃嬪還要盛上幾分的姑娘。()
胤礽心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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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家汗阿瑪那事事求全的性格,對於他未來的太子妃,怕是早早便選好了人家,這些年更是沒少派人前去教導。甚至私下未嘗沒有同對方家中透過氣。以眼前女子的□□,想要察覺出端倪並不算難。
看著眼前執著等一個答案的姑娘。
饒是胤礽,此刻也不由得心梗了片刻。這種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無端成了朝令夕改的無信之人還真是………
然而更教人糟心的是,只看眼前女子不過二八之齡,規矩氣度卻已經如此,怕是這些年付出的代價絕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