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2/3頁)

梁九功忙樂不迭地應下。

諾大的慈寧宮,此刻呼吸可聞。

人走後,胤礽手上動作卻是逐漸慢了下來,溫熱的素帕也被緩緩放置一側。

“老祖宗既然已經醒了,為何不肯睜開眼睛呢?為了您的事,汗阿瑪已經累了許久了,方才擔憂之情亦非是作假。”

哪怕帶著些許慍怒,胤礽此刻的聲音依舊如往日般清潤,像是山間最澄澈的山泉,擊打在早已經磨的光潔的石板之上。軟榻之上,博爾濟吉特氏落在榻上的手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早已經乾涸的老眼在胤礽的注視下緩緩睜開。

彌留之際,按理說眼前這雙眼早該渾濁了才是,然而在睜開的一瞬,鋒銳的目光卻好似一柄初初出竅的利刃,直直地射向窺視之人,帶著數十年高位者無盡的威壓。

被這般瞧著的胤礽卻連眉頭都未動過一下。布木布泰下意識眯了眯眼,像是被最粗劣的紗布生生磨過一般,榻上之人聲音嘶啞極了,卻仍一字一句道:

“咳咳………不愧是被皇帝捧在手心裡,讚了不知多少回的太子殿下,說實話,這麼些年下來,這諾大的皇宮之中,哀家唯一瞧不透的怕是隻有保成你了……”

胤礽沒有回話,布木布泰也不在意,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前之人原本銳利地目光也開始逐漸渙散了起來:

“福臨不喜束縛,平生最恨為人掌控,不得自由。那些年為了推翻哀家這個攔路之石,那孩子藉著荒唐之名做下的事只多不少。哀家的侄女如此,呵,董鄂氏那個女人也未必好到哪裡………”時過境遷,提起董鄂兩個字,這個於權利中浮沉了兩朝的鐵血女人依舊忍不住咬牙切齒。

不過這種種情緒針對的究竟是那個毀了她們岌岌可危母子情分的女人,還是當初被氣憤衝昏了頭,沒能看清自家兒子真實意圖,最終越走越遠,直至天人永隔的自己。

榻上之人緩緩合上雙眼,像是要將殘餘的情緒盡數收回。胤礽想,時至今日,尚能觸動眼前這人的,怕是隻有那位英年早逝的汗瑪法了吧!

女子至柔,而有時卻又如鋼鐵一般,好似無堅不摧。須臾

() 又聽對方似是輕笑一聲道:

“你汗阿瑪在這方面,倒是比他阿瑪強的太多,為了權利,為了名聲,能忍常人之不能,便是哀家,不也忍了這麼些年嗎?”

“老佛爺誤會了,汗阿瑪對您的關心,並非是作假………”

“是嗎?”虛虛地望著頭頂上的懸樑,布木布泰沒有否認,只微不可聞道:

“關心並非是假,尊敬也是十成之真,同樣忌憚,憎恨亦是不曾摻假………”

胤礽難得沉默了下來。

諾大的寢殿,只餘眼前之人近乎嘶啞的聲音:

“人皆有欲,有了欲便有了弱點,有了可以被掣肘,寸步難行的桎梏。你汗瑪法以為推翻了哀家他便能不受掌控,殊不知前方只會是更大的牢籠,你阿瑪以為只要牢牢握住手中的權利,便不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玩偶,殊不知最終他所追逐的權利只會成為擺弄自己另一方引線。甚至連哀家,亦是如此………”

“這其中,唯一不同的,只有保成你………”說話間,胤礽又一次感受到對方凌厲到幾乎將人穿透的視線。榻上之人眯著眼,已然即將乾涸的視線牢牢鎖在胤礽身上。

“為什麼,哀家這些年來一直想不通,明明身在此局之中,一個不慎便要從懸崖之上摔落。為什麼你卻可以………咳咳……卻可以如局外人一般。”

“這是為什麼呢?”細細地打量著眼前之人,博爾濟吉特氏至今仍想不明白。蘇麻早前曾數次問過她,太子聰慧伶俐,倍受皇帝看中,還是日後大清之主。於情於理也該多關照幾分,為博爾濟吉格氏留下香火情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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