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一次次地繼續詢問。
鍾憶伸出手,將那隻手也定格在原地,然後脫離了他,轉身過來。
“阿瑠,族裡的大人騙了你,血祭是錯誤的。”
“……”那聲音停滯了一瞬,轉而又重複不斷地問道:“不……可……大……不……會……騙……我……孩……能……平……暴……”
[不可能的,大人們不會騙我!他們說:我這樣的孩子,能夠平息雷暴!]
鍾憶搖頭:“雷鳥喜歡的是你和你的歌聲,不是你的血肉,阿瑠。”
見阿瑠還要反駁,他又道:“交給我就好了,阿瑠。”
阿瑠的幻影一愣,忽然消散開,化作霧氣回到了祭臺之上,不再言語。
儘管在這裡向阿瑠解釋也並不能讓真正的阿瑠的殘念醒轉,但他也還是這麼做了。
鍾憶再次邁步離開,去往了三根棲木的其中一個方向。
……
鶴觀入口的石柱旁,阿瑠忽然出現,愣愣地扭頭朝鶴觀外看了一眼,又轉頭向祭臺的方向,喃喃道:“可是……可是破壞了祭典,卡帕奇莉也會不高興吧……”
他小小的腦袋晃了晃,呆呆地低下頭髮了會呆,又消散成了霧氣。
這時,鶴觀外面傳來了一聲高昂的鳴叫。
一聲,又一聲。
可惜,阿瑠沒有再出現,他沒有聽見。
[不是這樣的,小人兒!你莫要執著了!]
[阿瑠!阿瑠!]
……
鍾憶捏著雷羽,喚醒了身前的棲木,又將元素力聚起,竟對準了棲木,只瞬間便將棲木中的雷元素盡數抽出——
“嘁——”
受到此種刺激,棲木不禁一陣顫動。
在聲嘶力竭的鳴叫聲中,雷元素化作一隻小巧的雷鳥,渾身纏繞著雷電就要朝鐘憶的方向破空而來。
鍾憶反應迅速,先將那些還未完全凝入雷鳥體內的雷元素遣散,再轉頭伸出手指,點在了瞬息間觸及鍾憶面前的雷鳥頭上,將其定格——這也算是某種幻象,都是由地脈的雜穢和元素驅動的,強度很低,控制起來並不難。
“儘管並不想在你死後還對你動手,但是這畢竟只是狂暴的執念,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鍾憶喃喃道,指尖驟然放出了灰白色的光。
他利用從淵下宮那裡學來的技巧,扭轉了元素流的規律,在同一時刻完成了元素力到光界力、光界力到元素力的兩次轉換,令雷鳥的執念失去了可以控制的雷元素粒子。
其實以鶴觀的環境來說,光界力很難在不轉化成元素力的情況下單獨存在,但對鍾憶來說,這並非不可能的事,無非是要多消耗一些體力和精神罷了。
很快,執念化作的幻影雙眼猩紅,對著鍾憶不甘地鳴叫了幾聲,才徐徐消散。
“呼……第一處完成了。”鍾憶將雷羽再次舉起,讓棲木恢復了些許生機。
如果沒有霧海,鶴觀就幾乎會是一座死島,這也未免太過冷清了——他這樣想著,便讓不再棲息著惡念的棲木再次吸收進雷元素,重新生長起來。
或許在三根棲木都重生以後,鶴觀會變成新的樣子吧?至少總不能比現在還差了。
……
祭臺處,正不斷重複著祭祀活動,想要將血祭進行下去的薩滿忽然突破了鍾憶留下的禁錮,呆滯地抬起頭,望向霧海當中。
似是有什麼猩紅的東西飛來,竄入了他的眼中。
……
鍾憶循著味道,找到了第二棵棲木,原模原樣地拿出雷羽,借用雷羽和棲木間相同的氣息引出棲木中的惡念。
他又抬起左手,欲要在惡念凝聚實體前將其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