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旁邊,掀開他衣服下襬仔仔細細檢視著。
在三院待著沒啥運動量,整天規律地吃吃睡睡,吳語身上不僅養得沒有一點肌肉,連面板都是久未曬太陽的冷白,真跟養豬一樣了。
而這具凌晨還遍體鱗傷的身體,現在居然連個蚊子疤都找不見。
梁再冰不信邪的捏住吳語的下巴左右打量,連眼皮都翻開看了,同樣是沒有一絲瑕疵,面板光滑有彈性,眼睛清亮沒血絲。
這下他更加確信有鬼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不是做得這麼徹底他還可能懷疑當時看到的是幻覺,正常人怎麼可能連疫苗接種的坑沒有!
就是不確定是吳語本身的力量,還是“鴻鈞”那幫人用了什麼特殊手段修復了他的肢體。
每到這種時候梁再冰就格外想念左然,沒有他輔助真是兩眼一抹黑。
雖然那次死裡逃生之後,他的血液除了能辨別惡豸,還能從對方的應激反應中模模糊糊感應出一些資訊,但在精神病院當眾放血跟大喊“向我開炮”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惡豸宿主的外在表現之一就是異常的精神狀態,在這兒的濃度恐怕低不了。
吳語對梁再冰的奇怪舉止沒什麼抗拒動作,伸手繞過他自顧自乾飯,倒是旁邊的護士看不下去了,厲聲呵斥道,“大庭廣眾的幹啥呢!要搞回去搞!”
不知道哪個病友還跟了一句,“帶我一個!”
梁再冰悻悻鬆開手,老老實實坐回位置上。
吳語“死而復生”帶給他的震撼太大,梁再冰居然一時把正事忘了,連忙追問,“你昨天被帶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語咬著嘴唇,眼睛瞟向左下方,努力回憶著,良久搖搖頭,低聲說道,“不記得了。”
“你小子關鍵時候是一點靠不住啊。”梁再冰恨鐵不成鋼地瞪他。
看來得自己親身體驗一番,才能拿到靠譜的一手資料了,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想要被處罰,除了和吳語一樣襲擊醫護人員,還有觸犯醫院規範這條路可以走,比如說……不吃藥。
梁再冰收拾掉碗筷,回到房間裡等了沒一會兒,就碰上醫生來巡視。
這個醫生比他高了小半個頭,塊頭也是完全不符合職業的強壯,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地裹在對他來說有些小的白大褂裡,似乎下一刻就會把釦子撐裂。
醫生來查房的頻率不是很高,今天突然來他這,難道是昨天的行為引起懷疑,所以被特別關照了?
醫生在手裡的板子上寫寫劃劃,記錄著病人情況,接著頭也不抬地說道,“把藥吃了。”
打定主意找茬的梁再冰自然不肯吃藥,一把把對方遞過來的藥盒直接打翻在地,“我沒病,為什麼要吃藥!”
醫生彎腰拾起藥盒,再抬起頭卻是兇相畢露,寬大有力的右手迅疾伸出,鐵鉗一般死命扼住他的脖頸,手背的青筋條條綻出,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艹你有沒有醫德的?”梁再冰掰著他的小指奮力掙扎。
這個瘋子的力氣大得不正常,完全掙脫不開,一刀捅死他當然簡單,但是為了不暴露只能先僵持著。
而且,他已經聽到有人趕來的腳步聲了。
醫生完全不管不顧,捏碎左手的藥盒,就要往他嘴裡灌。
梁再冰抿緊嘴唇,頭努力往後仰,竭盡全力遠離那些小藥片。
開玩笑,這藥吃了他還正常得了嗎?
附近的護士聞聲趕來,衝進來就看到這個場面,立馬大喊一聲,“羅平!你又偷方大夫的大褂騙別人吃自己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