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知她為何不等。
她乖乖等孤,什麼細作暗樁通風報信,不就再不必追究了麼?
孤心中悲苦,這麼多年,竟忍不住在外人面前滾下淚來。
孤不知她為何總不信孤,為何總不聽孤的話。
她從也不認錯,從也不願回頭,她認準了一條道就要走到黑。
你瞧啊,月色下她調轉馬頭,一次又一次棄孤而去。
小七啊。
絆馬索已橫在薊城大道,她能跑到哪兒去呢。
馬蹄翻飛,將她遠遠地摔了出去。
那寂無一人的巷子,都是孤的虎賁。
披堅執銳,橫挎大刀,恭候多時。
孝廉一再證明他的話,他說,公子可看清了?魏賊終究是魏賊!
是了,魏人,終究是魏人啊。
孤的汗血寶馬在她身旁徘徊,孤心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紓解。
孤問孝廉,潛入燕國的細作向來如何處置。
孝廉笑,他說,唯割舌斷肢,做成人彘,懸於門樓爾。
孤。
孤心頭一空。
孤又問,可曾有過女細作。
孝廉覷她一眼,笑道,無非先奸後殺。若運氣好的,便毒啞挑筋扔去慰軍,何時死了何時算完。
孤。
孤心如刀刺啊。
孤問她,魏俘,你可想過這個結果?
她即便心裡無孤,也該牢記自己最初不過是個魏俘啊。
她強撐著身子辯白,她說,“我也為公子擋過刀。”
孤低笑一聲,是啊,不擋那一刀,又怎麼為自己洗清嫌疑。
她說王叔答應有生之年不起戰事,她說她見過大表哥與王叔的盟約。
可王叔能給的,焉知孤給不了啊。
孤為她,到底未曾再起征伐。
月色如水,這周遭雞飛狗跳,兵甲幢幢。
孤命孝廉親手捆她,命孝廉連夜去打籠子。
就將她橫於孤的馬背,扣住她脊上的麻繩,打馬回蘭臺,丟進了孤的臥房。
孤又一次將鐵鏈拴上了她的腳腕,孤的青龍劍挑斷了她的麻繩,再不必說什麼,胯在她身上便撕扯起她的衣袍。
她極力掙著,袖中的金柄匕首霍然拔了出來。
孤手上一頓。
她仍要殺孤。
孤。
孤的心一次次傷透,至此已徹底冷了下來。
她眸中沁淚,攥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那匕首最終橫在了自己頸間,她說,“公子開恩,要小七自己死罷。”
開恩?
她怎配要這份“恩”。
不配。
她的衣袍在孤手中輕易便扯爛撕碎,孤撿起麻繩,復又將她捆起。
在那粉白嬌嫩的身子上一道道地穿過,穿過她的脖頸,繞過她的胸脯,勒緊她的腰身,連同她的雙臂細腕全都縛於身後。
粗礪的麻繩悉數嵌進她的皮肉之中,白日為孤所受的傷口正被繩結抵著。
孤有至高的權力,有強勁的力道,有血氣方剛的軀體。
孤若想強要了她,實在是易如拾芥,手到擒來。
孤原不必等這麼久。
但偏偏等了這麼久。
孤等她心甘情願地交付,心甘情願地嫁娶。
若不是這日東窗事發,孤還會繼續等下去。
可孤等來的只有背棄。
她如今在孤的掌心,她只配被箍著,被縛著,被壓著。
她神情哀痛,無聲慟哭。
她哭,但孤不願看她哭。
孤將她按趴在青銅案上,自背後蠻橫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