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孤。
孤喉頭滾動,血脈賁張,因而愈發鋪天蓋地地吻她。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如菽初發,兩抹嬌紅。
她的蠻腰不堪一握,水蛇一般微微扭動。
怕人侵入,那兩條玉杵似的腿緊緊攏在一起。
這是一樁將將開始的溫柔事。
方才的責問都過去了,這日的事孤不再與她追究。
不追究了。
她十分青澀,不敢抬眸,一雙素手無處安放,只抓緊了茵褥。
但這樁溫柔事還不曾發生,九卿便來了。
是,孤白日命九卿去查蘭臺的暗樁,他向來可靠。
孤在她腿間肆意拿捏,孤問她,你猜是誰?
她如寒蟬仗馬,輕細的聲音打著顫兒,她說自己猜不到。
孤笑。
孤起了身,衣袍略整,丟給她一件鬆垮裡袍,命她一同去聽。
她神色慌張,蓬頭赤腳。
孤給她留了體面,就使她在藏書閣外跪聽。
你猜九卿說什麼,九卿說,是姚姑娘。
呵。
姚姑娘。
下藥的是她,見王叔的是她,背棄孤的是她,蘭臺的暗樁也是她。
好似一盆冰水兜頭澆來。
孤靜默半晌,摔了手中的角觴,也摔了案上的書簡,筆架,燭臺。
孤想,孤要再試一試。
但若她過得了這一關,孤不再追究她的背棄。
孤命人整頓兵馬,子時剿殺。扶風上下,一個活口也不留。
孤提步上樓,她自知暴露,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孤掐住她的脖頸,凝眉與她說話。
“你仍舊想要我死。”
她渾身輕顫,一句話也不敢說。
孤眼眶泛紅,不知究竟為何要留她,也不知她為何要捲進來。
孤以軟帛裹住了她的傷處,穿過雙臂繞到前來,用力一勒,於她的胸脯上打了死結。
那一對胸脯被勒得扁了,將她勒出了淚來。
疼嗎?
可有孤的心疼?
孤命她不許鬆開。
不許鬆開,再疼也要忍著。
她惶惶不安,費力喘息怔怔地應下。
她說,奴不鬆開。
孤心中輕嘆,神色緩了下來。
孤哄她不必害怕,孤說,屠了良原君,便不再有你什麼事了。
她該聽孤的話。
孤問她,小七,你可會等我?
她應了,她說,奴等公子。
但願。
孤但願她能等。
孤往廳堂走去,不能放心。
及至拐角,到底止住步子,轉身定定地望她。
孤想告訴她,小七,不要出門。
不要出門。
就在蘭臺等孤。
過了是夜,孤會娶你。
可到底也沒有說出口來。
是夜月黑風高,殘星數點。
孤策馬出蘭臺,徑去扶風之外。
就在前往扶風的必經之路,立於馬上,按轡徐行。
孤心中忐忑。
但願不必在此處見她。
然。
然有馬蹄聲自薊城大道疾疾奔來,驚起了一片雞鳴狗叫。
孤借月色看見了她。
孤趨馬向前,已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
在意料之中,早知如此,卻總奢求不一樣的結果。
孤慍怒,痛心,不忍。
孤萬般無奈,憂心如酲。
孤悵然問她,為何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