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扣住了她脊上的麻繩。
那人冷然開口,“連夜命人打一架金籠子,不必太大,天亮送到青瓦樓來。”
裴孝廉忙應了,“是!”
“今夜的事,我若從任一人口中聽到,在場諸人,不留活口,你等可聽清了?”
眾將士低頭應是,“末將領命!”
那人打馬往蘭臺疾馳,小七想起了被沈淑人出賣那日,她也是如此被人帶回了燕軍大營。
那時她被縛得牢牢的,半分都動彈不得,那時她被顛得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如今亦是被顛得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他的馬很快,她全靠那人拽著才不至於被甩下去,然而那人打馬時的鞭尾卻時不時地掃到她身上。
月色生涼,這一路馬蹄的疾馳又驚起了薊城的雞鳴狗叫,小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了蘭臺,她心神恍惚,好似被他從馬上拽下,繼而扛在肩上,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丟在青瓦樓臥房裡了。
他丟下她的時候並無憐惜,因而她重重地一摔,摔得七葷八素,若不是這地上尚有一層厚厚的羊絨毯,她大抵是要摔昏過去。
她望著許瞻,那人臉色冷凝,曾給過她溫柔的眸子裡此時半分情愫都無。
可到底不是被送去大營,這便是他的好了。
他再一次用鐵鏈拴上了她的腳腕,他的青龍劍挑斷了她身上的麻繩,他什麼都不說,胯在她身上便動手撕扯起她的衣袍來。
小七掙著,袖中的金柄匕首霍然拔了出來。
那人一頓,眸中猩紅。
不久前,就是在這間臥房裡,有一場星夜刺殺,那時候她便是握著這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脊背。
他已經警告過她,不要對他起殺心。
他甚至要她親手縫合他的傷口,他說刀線穿過皮肉,就算她殺過他了。
到底是她自己食了言,是她背棄了許瞻。
那人聲音凌冽,“給你醫病,不是叫你殺我的。”
是,從前他說“弱些也好,省得殺人”。
小七眸中沁淚,攥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那匕首最終還是橫在了自己頸間,“公子開恩,要小七自己死罷。”
那人握住她的手腕,輕易便將匕首甩了出去。
他的話刻薄低冷,“你怎配要這份‘恩’。”
小七心中酸澀,是了,是她自己背棄在先,原也不該開這個口。
他很粗暴,她的衣袍在他手中刺啦幾聲便被扯爛撕碎。
麻繩被他重新撿起,在她粉白嬌嫩的身子上一道道地穿過。
穿過脖頸,繞過胸脯,連同她的雙臂、細腕全都緊緊縛在身後。
就連她的腰腹都沒有放過。
粗礪的麻繩全然嵌進皮肉之中,白日所受的傷口正被繩結抵著。
她很疼。
二十一歲的許瞻,他有至高的權力,他有強勁的力道,他有血氣方剛的軀體。他若想強要了她,實在是易如拾芥,手到擒來。
原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何必等這麼久。
他偏偏等了這麼久。
若不是這一日東窗事發,想必他還會繼續等下去。
他也許在等她心甘情願的交付,可她沒有。
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知好歹。
十六歲的小七,她初初長成,乾乾淨淨,可她卻支離破碎,毫無生機。
她想推拒他,她想遮住肩頭,遮住胸口,遮住一雙玉杵,遮住最隱秘的禁地。
可她被箍著,被縛著,被壓著。
此時她在他的掌中,絲毫反抗不得。
她沒有呼喊,也沒有求饒,她神情哀痛,無聲慟哭。
她哭,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