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於你的祖母疼你!你的祖母不在了,我的祖母卻還活得好好的!”
不行,不行,一轉念頓然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的身份到底是個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不能對公子說,更不能對沈淑人說。
她又問起謝玉,“我如果不是這樣的身份,你還會救我嗎?”
但謝玉連片刻的思慮都沒有,他說,“會。”
他還說,“我救的是你,不是因了你是誰。”
小七垂著頭,“但我不能走,我要陪著公子。”
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都不曾離開的地方,如今愈發不可能走了。
可謝玉說,“你不走,我便不走。”
關於走還是不走的問題,就在是夜這臨風對月之地,小七與謝玉進行了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探討。
小七暗忖著,謝玉定然是該走的。
謝玉是什麼人呀,謝玉是楚國君侯,更是楚軍主將,他怎麼能正大光明地留在蘭臺。
蘭臺又是什麼地方呀,蘭臺是燕國的中央樞機,公子許瞻更是北地之主,代行王權,柄國執政,一點兒問題都出不得。
謝玉若留在這裡,簡直比遍佈薊城的魏楚細作網還要命。
真是要命。
謝玉有自己的主張,他說,“你跟我走,我便不再殺他。”
小七也有自己的道理,她說,“公子若知道你在蘭臺,必會先起殺心。”
謝玉不信,他說,“他殺不了我。”
謝玉的身手小七是見識過的,他武功蓋世,十步一殺,萬夫莫當。
但大澤君是不瞭解公子許瞻的,公子許瞻想殺的人,哪有殺不得的。
小七道,“公子有虎賁和獵犬。”
謝玉只是笑,“虎賁獵犬,能奈我何?”
“謝玉,你該走。”
“小七,你也該走。”
你瞧,各有各的由頭和說辭,總之是要留都得留,要走便一起走。
但若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便誰都別想走。
小七又問,“你不去找你的未婚妻了嗎?”
他看著雖比公子年紀小些,但既是君侯,到底男大當婚,早早地授室生子才是正經。(授室,即娶妻)
他呀,月色下一雙劍眉下意識地鎖起,良久也不曾舒展開來。
小七私心裡想著,總有辦法讓謝玉離開蘭臺的,總有這樣的辦法。
你瞧,可把他給難住了吧?
心裡還悄然竊喜著,卻聽眼前的人輕聲細語地開了口,“找到了。”
小七笑起,“那是好事呀,你該去見她,去娶她。”
又是好一會兒工夫過去,眼前的人才道,“你不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