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代人的智慧,貧瘠之下的鼎盛,落幕在曾經最為極致的輝煌中。
死亡,永遠都是那麼快速,仿若眨眼。
數之不清的星球覆滅,無論人獸,無論生死,皆為飛灰。
時空的線序再次交疊,濺射出燦爛血光。
一切都被滅絕,那本就將死的規則與無數被構想而侷限的世界,崩散在無法被理解的力量下。
他們傲然而立,卻又沒有那個時代的神聖氣息,仿若死神的鐮刀,又仿若死亡規則顯化,遊走於萬界,蕩滅萬界。
恐怖的力量使得他們一舉一動,便足以崩碎一個宇宙,一個眼神,都足以滅絕百萬億的凡靈。
殺戮,殺戮,還是殺戮。
沒有理智的機器將鼎盛放在血海,將力量化為屠刀,揮向那承載鼎盛的天地。
所有的生靈都死了,全部都倒在了屠刀下。
最後,他們將目光望向了那瀕死的天道。
當那曾經親手撫育的稚子,手握屠刀,指向自己時,天道的沉默與無奈,震耳欲聾。
他無力,也無奈。
早已知曉的結局在來臨的剎那,更顯得平靜。
觸手糾纏,將那本就蒼老的身軀纏繞,死亡的氣息瞬間穿透,將那渾濁的意志包圍。
長劍落下,洞穿眼眶,一隻半腐的手掌伸出,猛然插入另一隻眼眶,用力的掏,用力的掏。
見證了鼎盛的天道,落幕之時的悽慘,是那麼令人唏噓。
那令人作嘔的手段,更令人脊背發涼。
無形的造物,卻被硬生生掏出了一團裹著灰白液體的腦團,被無數死而復生的詭異分食。
土崩瓦解,落在了這終曲的最後幾個音符。
凡界的數量,比之天界,多百億,千億,乃至無數倍。
但僅僅是一日,盡數崩碎。
浩蕩的死亡大軍,匯聚,重合,化為更加詭異的生靈。
不同體系的力量交雜,融合,衍生出無法理解的生物。
青衣中年站立,四劍飛回,帶著黑色的血跡,緩緩消失。
他無力,做不到任何事情。
通天教主,當他看到曾經知曉的存在,化為只知殺戮的腐屍,便已然知曉這一切無法再去阻止。
而現如今,唯一存活的只有那名為地球的星球,與某一處未被人所發現的角落的一塊礁石。
太上天的虛影展現,猛然揮手,剎那間破碎秩序規則,將一切都阻隔在遙遠處。
通天教主早已知曉他的存在,他僅僅是遙遙一望,隨即捏碎了手中令牌,轉身消失。
誰也不知道,在那遙遠的礁石之上,存在著一個稚嫩的幼童。
僅僅是比新生的嬰兒大上數月,赤裸孤單的躺在礁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