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活下來的?”帝堯輕聲呢喃,目中浮起沉重與忌憚。
他猛然抬手,有燦爛神光驟然顯化,將天地籠罩。
在天地的東方,有灼灼大日升起,攜著盪漾神魔的氣息。
“我們,便是依靠於它!”帝堯眼中帶著無以言喻的複雜情感,望著那升起的灼灼烈日。
“我族帝者,攜著無上大宏願而踏入那方絕地,只為尋得那幻夢的長路,不惜歲月時光,哪怕身死,將這一縷意志拋灑。”帝堯站起身,周身有輝煌龍氣纏繞。
“在那無盡歲月中的前行,我們充滿失望,也彷徨迷茫,太多次,我們覺得,是我們走錯了方向,但,我總能感覺,我們的目標就在前方。”
“而也就是這股信念鼓動著我,我們,我們在空白之中邁步,一步一步,將人族的大興刻入骨骸,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們發現了虛種。”帝堯揮手,一幅恢宏畫卷展開。
畫面朦朧,一切都好似還未誕生,有無盡光華,但卻看不清顏色,好似一片蒼白。
最為醒目的,是那在蒼白中漫步的無數尊高大身影。
看不清面容,但卻有一股堅定不屈的意志在透過畫卷而傳達,他們或是負劍,或是拄拐,但無一例外,都挺直腰桿,帶著帝王的威嚴向前。
羅萬辰兩人目光注目,他們震驚,那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息,即便是一幅畫卷,也令人窒息,無法想象,他們究竟面臨著什麼,又受了多少苦難。
流魚看著畫卷,神色動容,良久才嘆息“大同,何其艱難,我們都還未找到生,何談大同。”
說著,他目光望向那最前方的拄拐身影“神農氏現如今如何了?”
帝堯神色複雜,微微搖了搖頭“農皇狀態並不好,他的意志宛若天地支柱,無法傾倒,但作為天地的信徒卻幾乎消失,若是再過些時日,他,或許將會永辭。”
他話中帶著無奈與痛心,神色悲壯,農皇神農氏,那是最為原初的幾位人族始祖之一,是庇護人族生存,為人族開闢修行之路的先行者。
可,這世間記得他的人已然消失了太多太多,人族,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人族。
這其中,有著那些存在的手段,也有著人族的緣由。
即便是曾經的帝王,曾經人族共尊的大帝,他們也毫無辦法。
他們的意志存在著,但也並非不死不滅,而信仰的柴薪,才是搭建耀眼大日的根基。
現存的人族在那一戰,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太多傳承斷絕,太多古老存在葬滅。
而關於一些最為古老的傳說,更是蒙塵,埋藏在褐色的泥土之下。
流魚微微閉眸,過了幾息才睜眼,他長嘆一聲“他啊,還是那樣無私,或許當年他願意讓人將他的名號傳承,也許就不會如此。”
“如今的他們,自顧不暇,已然無力再去將他們的名號豎立,但我會想辦法,你記得告訴他們,先別死,等我們。”流魚看著帝堯,無比嚴肅的說道。
帝堯聞言目中有感激浮現,流魚並非人族,但卻願意許下如此承諾,對他們而言,是無法回報的恩情。
而流魚之所以許下如此承諾,那是因為,他們都是上尊的朋友,都是這天地為數不多還願意握起長劍的先行者,他需要他們,而他們,也需要他。
不過,流魚不會以這恩情去綁架他們,人族的帝王,他們是崇高的,是無上的,他們的思想境界已然超脫,為萬物而仰首,為天地而立身,是他們的誓言!
“無需擔憂,我們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等待那一戰的到來,我們的殘軀,會在那一天,當人族呼喚,攜著一致的理想而來。”帝堯發下宏大誓言,有帝威浩蕩,好似萬古前的帝王再次站在眼前。
“我們等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