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銀色月亮照耀著地面,看上去聖潔之中又泛著詭異。在這銀色月光的沐浴之下,餘燼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雖然他知道醫生是有意尋死,不然不會讓他在夜晚返回。但是他剛剛處刑的太快了,忘了詢問醫生工坊的路到底怎麼走。
現在,他迷路了。_(′□`」 ∠)_
路邊有一塊已經破舊腐朽的木牌,上面或許曾經有著好幾個方向的目標,但現在只有一個路標可以勉強辨認出方向。
“亞楠?”
餘燼看著路標的指引,望向了一旁的小路。雖然醫生說過亞楠的人民並不好客,但餘燼決定去那裡碰碰運氣。畢竟餘燼可是很擅長(物理)說服他人的,再冷漠的角色也會在他“彬彬有禮”的詢問下一定會“熱情好客”地幫助餘燼解決一些小麻煩。
道路上的穿行十分順利,幾乎沒有什麼阻礙。越是靠近亞楠,路上所出現的野獸痕跡反而會越少。餘燼能夠看出這些道路有時間沒人經過了,原本的馬車印記十分的古舊。遠離城鎮的地方,野獸的蹤跡也多了起來。
是在另一種視野之下,血,大量的血痕浮現出來。發黑的血痕與醫生所流出的冰冷血液如出一轍。銀色的月光越發明亮,令著地面鍍上了一層詭異的銀膜,甚至顯得過於強勢。明明是月光,但卻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
餘燼壓低帽簷,繼續行走在小路上。雖然他想要直視月亮,但是心頭一種預警警告了他。直視月亮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當他到達亞楠時,一座以黑色為主基調的復古哥特風格小鎮出現在眼前。鵝蛋粗的柵欄形成的大門被鐵鏈緊緊鎖住。快要乾涸的黃濁色汙水緩緩湧動在門前的護城河中。小鎮遠遠看去,有著些許的火光,但依舊給人一種陰暗絕望的感覺。
空中黑色的龐大身影飛過,從它投下的影子與令人煩躁的叫聲可以判斷出那似乎是一隻巨大的烏鴉。隨著餘燼稍稍凝視,另一種視野隨之展開。
原本落滿灰塵的街道上湧現出大量髒汙的血肉,它們堆積在一起塞滿了每一個角落。勉強能夠下腳的街道上也遍佈著大量發黑的血漬,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似乎將要浮現出來。
視野再度恢復正常,餘燼砸開那已經生鏽的鐵門,快步走入其中。當你漫步在這些復古的黑色建築中時,並非是什麼豁然開朗的感受。他們就像怪獸一樣擠壓過來,遮天蔽日,無處不在。
漆黑的視窗與豎立的繁瑣欄杆在過人的聯想中往往形成了怪獸的面容,一種逼仄(ze四聲)感撲面而來就像是在冬天套上了兩層保暖衣一樣難受。
憑藉著記憶中的位置,餘燼很快就找到了那依稀火光所在的方位。為了不嚇到普通的民眾,餘燼並沒有選擇佩戴面具也沒有將他那可怖的噬肉屠刀取出。他有意的控制殺意之下,他現在就像一個無害的學者,行走在黑暗的怪獸中間。
茫然而又無知。但不到最後一刻,誰能知道究竟誰是獵物誰是獵手?
破舊草帽被抬起,一雙昏黃恫人的冷漠眼眸注視著遠道而來的旅者。這位農夫的身材過於乾瘦,面板緊緊貼著,臉頰透露出骨頭的形狀。眼窩深陷,看上去很沒有精神。不過從他揮舞草叉的力量來看,這乾瘦的身軀似乎有著與之並不相稱的強大力量。
“誰!”
厲喝聲響起,沒有攜帶任何行李的年輕人識趣的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威脅。
“各位好,我是餘燼,一名路過這裡的獵人。請問幾位知道工坊該怎麼走嗎?”
“不!”
農夫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草叉對準餘燼展現出了極強的攻擊性。一旁的夥伴也高舉火把與短刀,四五道怪異的亞楠居民一同將餘燼圍在中間,蠢蠢欲動。
那戴著草帽的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