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的地形不比紅教堂的林地,這裡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更何況先前傑哥已經在三四樓踩過一遍點,留下了大量的干擾足跡。餘燼透過聆聽知道了風男並未在三層停留,他去往了第4層。
『希望他不要去硬槓金古斯,那樣我的獎勵可會縮水很多。』餘燼心裡唸叨了一句。再度回到了第4層。
『把他抓住交給克勞福德,然後去追殺其餘兩人。最後再去見皮克曼。餘燼想到曾經遇見的那瘋狂畫作與黑暗真相。現在看來,雖然那些畫作非常恐怖,但他確實抱著友善的態度向世人分享他的藝術。』
他已經列好了計劃,現在就等風男乖乖落網了。
一路搜尋到古金斯所在的房間,卻沒有發現任何蹤影。餘燼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那唯一的蹤跡指向了遠方的黑暗。那是獨屬於皮克曼的恐怖領域,也意味著這一變故不得不打亂了他的計劃。
餘燼的身影走進黑暗中。皮克曼是這座瘋人院真正的主人,也是餘燼想要完成所有隱藏任務無法逃避的存在。既然計劃已經被打亂,那不妨現在就去見一見。
或許是因為餘燼那殺戮者血腥的氣場。在他與那粘稠濃郁的黑暗中穿行時,四周寂靜無比,沒有任何聲響。
不多時,餘燼看到了那熟悉的青色燈光。他當然知道這油燈的顏色為何如此詭異。因為骨粉,這用精煉人油製成的燃料中摻雜了大量腐朽的骨粉。這燈不僅可以長久的無聲燃燒,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幫助皮克曼去進入某種瘋狂的創作狀態。
即便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餘燼仍記得當時第一次看到他畫作時帶來的那種衝擊感。不只是視覺,那是一種能夠輕而易舉霸佔你五種感官的驚奇畫作。
輕輕敲門,屋裡立刻傳來回應。
“請進,我的朋友。”
餘燼對這個稱呼並不感到奇怪。在皮克曼眼中,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不過有些是交談的朋友,有一些則是為他的藝術而獻身的朋友。餘燼認為自己應該屬於前者。
推開木門,正中是那癲狂的身影正在用那地獄般的顏料,繪畫出大片的色彩。如果拋開內容,僅僅用色彩與技藝來評價他。那奇詭多彩的色澤,在他諸多筆法的調和之下,讓一個原本是死物的畫作,展現出了勃勃生機。
這並非是什麼邪惡的巫術,而是他作為一個人類時技藝的巔峰。
但如果你如同餘燼這樣,將整個房間淨收眼底,那你一定會打破所有對他的美好妄想。在他旁邊,昏暗的油燈費力的驅逐了一小塊黑暗。以凡人的視野,這裡雖然陰森黑暗卻並沒有什麼恐怖之物,但在殺戮者那足以看破黑暗的雙眼之下。房間裡則是另一幅景象。
他的右側用白布遮掩著大量的畫作,左側則是一個分為幾層的木櫃。櫃子中是滿滿當當的人頭,他們的表情還凝固在驚悚的神情上,連死亡也沒能擺脫那無盡的噩夢。至於腳下,一層厚厚的粉末覆蓋了整個地板,它的材質可想而知。而三四層大部分空蕩蕩病房中病人的結局找著了。
在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十幾雙血紅色的飢餓眼睛正盯著中央那個站在臺子上的身影。許多隻乾枯的手已經伸向那個無知的倖存者,但他此刻卻渾然不覺。
“果斷的殺戮!你很有潛力,先生。”皮克曼頭也不回的評價道。
“感謝你的稱讚,皮克曼大師。有什麼需要我代勞的嗎?”
“不!既然那愚蠢的信徒把他骯髒的爪牙給了你,我就不會再給予你我主的恩賜了。不過出於我個人對你的欣賞,你可以和我聊聊。”儘管不知多久沒有與人說話,此刻的他顯得十分健談。
“那麼你要如何對待這位倖存者?”
“這取決於他自己。”
“那麼我可以帶走護士長的頭顱嗎?”餘燼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