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軒逸兄弟正趕著馬車,押著那個人,快速的折返回來。
當他們見到,四師叔並沒有上前幫忙,不由自主的心裡微微訝異。
但是,轉念間就明白了過來;四師叔一定是想讓六叔親自殺了此獠,以報自己的無辜慘死之仇!
兄弟二人同時走到張松溪身邊,低聲問道;“四師叔,這老賊如此對待殷六叔,早就該死之極!待侄兒上前,幫六叔除了此賊!”
張松溪微微搖頭:“軒逸,你們兄弟的心意,四叔瞭解。可是,不管這老賊是不是你六叔的對手,我們也不能插手。我們要讓你六叔親自報仇,不能讓他留下遺憾。”
宋軒輊急道:“可是,四叔,難道我們就這樣幹看著,什麼也不做?六叔平時那麼疼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為六叔做點什麼?”
宋軒逸也點頭贊同應是。
張松溪看了看戰場上的情況,見到殷、柳二人戰鬥的極為激烈,似乎不分伯仲。柳北溟勝在年長,多練了幾十年內功,此刻仗著內力渾厚,招式奇詭莫測,每招每式都是出人意料,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敗在他的手裡,說不定已經重傷難起了。
不過,先前那黑衣女子一劍削斷了他的三根手指,還來不及包紮止血,殷梨亭兄弟又先後殺到,此刻,在手指劇痛與不斷流血之下,加上失血已多,又在激戰之中,已經漸漸感到頭暈目眩,力不從心。
此消彼長之下,已經被殷梨亭漸漸扳回頹勢。高手相爭,勝敗也只在瞬息之間。
況且,殷梨亭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此刻見到柳北溟敗象已現,又豈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當即∵憑著恩師所授的太極拳、劍,招招式式都是一個個圓圈畫了出去,看著來來去去就那麼一招,似乎沒什麼出奇之處,卻招招式式綿綿不絕,宛如抽絲剝繭,將柳北溟綿綿密密纏在了中間,半點也脫身不反抗不得。
當即微微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們兄弟的肩膀,語氣嚴肅的道:“你們有這份孝心,就足夠了。那你六叔也算是沒有白疼了你們。不過,你們放心,若是你六叔真的有什麼危險,我這個做兄長的,又豈會袖手旁觀?”
在他們叔侄說話之間,場上的戰況又起了新的變故。
原來佔盡上風的柳北溟,此刻在太極劍法的攻擊之下,已經是步步後退,敗象盡顯。
他很不忿,也覺得很憋屈。
明明這個姓殷的小子,內功淺薄,武藝低微,原來就是他的俘虜,砧板上的肉,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的。
沒有想到,僅僅相隔了兩三個月不見,一個死人的武功,居然能突飛猛進到如此地步!
可是,讓他更難受的是,這個被他一直瞧不起的小子,現在還反客為主的搶得了先機,反過來壓著他打!
現在,不論他如何不服、不忿,都已經成了事實!
只見殷梨亭劍勢如虹,每一劍都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殺意,步步緊逼,而那柳北溟則步步後退,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宋軒逸和宋軒輊見到六叔殷梨亭久攻不下,不由得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殷梨亭突然大吼一聲,劍招驀然一變,手中長劍化作一道一閃而逝的閃電,直直地刺向柳北溟的咽喉。
柳北溟此刻失了先手,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劍刺來。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他喉嚨的瞬間,一道人影突然閃過,擋在了柳北溟身前,伸出食中二指,一下子就夾住了他鋒利的劍尖!
殷梨亭定睛一看,見到此人的真面目,心中不由得一驚,立即撒手扔了長劍,後退了三步,同時躬身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擋住他這一擊的,竟然是他的師父張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