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出乎意外了!
張三丰也不等他的徒子徒孫說話反應,便抬手一下就抱住了殷梨亭的肩膀,慈祥的看著他,語氣輕柔的道:“梨亭,為師的知道,你心裡傷心難受,也對這個老賊恨之入骨。為師也不會阻止你報仇,只是,”
他語氣漸轉嚴厲:“梨亭,你的師父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是,還沒有老到昏聵糊塗不辨是非的地步!這傢伙居然膽大妄為的殺了我張三丰的好徒弟,我這個做師傅的,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欺負我的乖徒弟?江湖上盡人皆知,我張三丰的護犢子,可是出了名的!這一次,這個老鱉犢子和張宇初那個老牛鼻子,如此戕害我的徒弟,我要還能忍下這口氣,還不如買塊嫩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殷梨亭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又軟弱的性格,聽到師父這番話,殷梨亭頓時就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師父,都是弟子不好、不孝,讓您擔心了。”
張三丰輕輕撫摸著殷梨亭的頭髮,溫和地說道:“傻孩子,快起來吧。你是我的得意弟子,為師相信你一定能夠走出陰影,重振旗鼓。”
一旁的宋軒逸和宋軒輊也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張三丰的實力深不可測,有他在,殷梨亭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張三丰轉頭看向柳北溟,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冷冷地說道:“老賊,今天就算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為我的徒弟討回公道!”
柳北溟心知今日難以善罷,索性豁了出去,說話也不再顧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張三丰,你這個老雜毛!不要欺人太甚!”
張三丰哈哈大笑道:“欺人太甚?在你動手殺害我這個乖徒兒的時候,可曾想過欺人太甚四個字?”
話音未落,張三丰身形一晃,如一陣輕風般在原地消失,頃刻之間衝向柳北溟。只見他出手如電,掌風呼嘯,一招之間,便將柳北溟擊得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一下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瞬間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他原本因為年過百歲,早就萬事不縈於心,也看淡了生死名利。
若是他自己受到了什麼羞辱傷害,他也當他如清風過崗,明月映身,全然不放在心裡。
可是,殷梨亭和雙英二人的相繼傷逝,讓他頗受打擊,讓他一直古井無波的心裡,泛起了陣陣波瀾。他原來想著親自出手,去殺了張柳二人,為愛徒和那個小姑娘報仇的,只是念著雙清,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剛剛沒有了自幼相依為命的姐姐,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了什麼蠢事,不忍遠離。只能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憤怒傷心,在玉虛宮裡,日夜陪伴他們二人。
沒有想到,柳北溟自己倒是一頭撞了上來!
張三丰在傷心憤怒之下,便出手阻止了殷梨亭,他自己倒是沒有手下留情,一巴掌下去,直接就將一個大宮主,一下子拍飛了出去!
宋軒逸看著狼狽的躺在地上吐血的,奄奄一息的惡徒,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他轉頭看向六叔,只見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憂傷。
殷梨亭彎腰撿起師父丟在地上的長劍,慢慢的走到這個柳北溟面前,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惡徒慘叫一聲,便沒了氣息。
殷梨亭看著死去的柳北溟,心中的仇恨終於得到了釋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下,仰頭看著師父的臉,低聲泣道:“師父,弟子大仇得報,已然心如死灰,無所牽掛。這一身武功已經留著無用,弟子懇請師父,廢了弟子這一身武功,讓弟子束髮出家,從此絕跡江湖,終身在山上陪伴師父……”
突然聽他說到這般心灰意冷的話,張松溪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他也撲通一聲給師父跪下:“師父!不要啊!六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