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雙手扶著窗沿,靠在黃鶴樓的窗戶邊,看著白髮蒼蒼,卻依然精神矍鑠的恩師,心裡不由得又悲又喜,輕聲啜泣道:“師父,徒兒還以為,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三丰看著這個憔悴又堅強的愛徒,心中不禁想起了那個溫柔嫻靜,又胸懷天下的少女,不禁心下黯然神傷。但還是故作歡顏的笑罵道:“翠山,你這個小兔崽子說什麼呢!你我師徒分別多年,這才剛剛見面,為師還特意親自下廚給你做了一頓飯,你就這麼咒我麼?你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見不到師父?”
聽到師父這半似認真,半似玩笑的話,張翠山也忍不住破涕為笑:“師父,多年未見,你還是如當年一般,這麼喜歡打趣徒兒。難怪江湖上的朋友都說,活的過你老的,又打不過你。打得過你的,又活不過你。真是讓人無語又無奈!”
張翠山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又悲又喜的心情,接著說道,“師父,這些年弟子一直被困在康提普爾,不得脫身。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但每當遇到困難挫折時,弟子都會想起師父的教誨,心中便有了無盡的勇氣和力量。”
張三丰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嗯,看來這些年的風塵困頓,讓你也有所成長。不過,江湖險惡,世事難料,以後還需多加小心。”
張翠山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教訓得是,弟子一定銘記在心。”他頓了一頓,接著問道,“對了,師父,大哥、三哥和其他師兄弟們,都還好吧?我聽六弟和七弟說,二哥失蹤了?現在有訊息了嗎?”
張三丰神色黯然的連連搖頭,不無失落的一聲長嘆:“我們師徒也算是交友遍天下,可是,卻始終打聽不到蓮舟的任何訊息。唉!真是讓人擔心吶!”
他正說到這裡,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跟著一個清朗響亮又欣喜若狂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師父,徒兒聽說五弟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隨著腳步聲,宋遠橋、俞岱巖從下面一前一後的匆匆走了上來。
“大哥、三哥!”張翠山看到兩位久別兄長,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連忙轉過身來,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宋遠橋和俞岱巖同時高興的快步迎了上來,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然後快步走到張三丰身前,雙膝跪地,眼中閃爍著一抹欣喜若狂的淚花,齊聲說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大喜,五弟終於無恙歸來,實在可喜可賀!”
張三丰伸手扶起兩人,微笑著說道:“起來吧,你們兄弟重逢,應當高興才是。”
宋遠橋和俞岱巖齊聲應了一個“是”字,才站起身來,看著張翠山,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二人走到五弟面前,興奮的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然後緊緊的擁抱著他,眼中流著淚,臉上卻帶著笑,悲喜交加的說道:“五弟,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我們都很掛念你。”
張翠山感動地說道:“多謝大哥、三哥關心。小弟也一直想念著各位師兄弟。”
俞岱巖說道:“五弟,你在康提普爾想必吃了不少苦。快跟我們講講,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宋遠橋也道:“五弟,當日你託雙英妹子二人傳信回來,真是讓人意外又欣喜。你在信箋中說,
一別經年,
往事如煙。
久欲覓鴻雁,
奈無紅娘。
幸有莊周之夢,
聊作魚雁。
你的意思是說,你被困在康提普爾,想給我們捎個信箋回來,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幸好碰到了,雙英妹子這位莊周之夢,才可以得隙給我們送信回來。是這樣嗎?”
張翠山點了點頭,將自己在康提普爾的遭遇簡略地說了一遍。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