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的去世,你們二位一定會寢食難安,抱愧終身。其實,小弟又何嘗捨得離開你們?可是,”他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抓住他們二人的手。將他們的手放在自己冰冷僵硬的,全無心臟跳動的胸口。
然後扯開胸前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口,和那傷痕累累,又恐怖的,未曾癒合的傷口。
他自己用手撥開蒼白的,毫無半點血色傷口的肌肉,露出空空如也的胸腔。
俞岱巖與張松溪二人,都是悲哀的看到,裡面果真什麼內臟也沒有了。別說內臟,便是血液也沒有了。
他忍不住低聲悲泣道:“你們看看我胸口的傷口就知道了。雙英姐姐,她用自己的性命,強行保住了我的一魂二魄。可是這魂魄卻是殘缺的。我即使能還魂復生歸來,憑著這一魂二魄,也不過是一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活死人。可是,我那敬重的,疼我憐我護我的雙英姐姐,她卻拼著魂飛魄散的危險。將她的三魂七魄,強行轉嫁到我的體內。
所以才有我們兄弟這今日的相聚。
可是,在張宇初和柳北溟二人的狠毒手段,與喪心病狂之下,我的心,肝,脾,肺,腎及全身的血液,都被他們摘取殆盡。所以,即使我復活了,也是一個無心,無肝,無肺,無脾,無腎之人。師父,你也是一位醫道高手。你覺得,以徒兒這殘缺之身,還能活的多久?”
張三丰師徒都是心神震顫,心疼悲哀無比的看著殷梨亭,俞岱巖將殷梨亭冰涼的身子,緊緊的擁抱在自己懷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這個,已經不可能自己溫暖起來的冰冷的軀體。他用自己滿是淚痕的臉,輕輕的摩挲著六弟那冰涼又蒼白的臉龐,心疼的哽咽著道:“六弟,我可憐的六弟。哥哥對不起你......”
張松溪也伸手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他。將滿是淚水的臉,緊緊的貼在他冰冷的脖子上。用手輕輕摩挲著他胸前的傷口。也是痛不欲生的哭泣道:“六弟,你一定很痛吧?可是,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你,你這樣子,四哥的心,好疼......”
殷梨亭雙手抱著三哥雙肩。身子卻微微後仰。倚靠在四哥胸口上,蒼白,冰涼又毫無血色的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他低聲叫道:“三哥,四哥,你們的懷抱好溫暖。能讓小弟多靠靠嗎?小弟好冷......”
聽到這話,張松溪與俞岱巖頓時忍不住痛哭失聲。二人齊聲哭泣道:“六弟,我的好兄弟!讓哥哥好好抱抱你......”
張三丰這位年過百歲的老人,也是泣不成聲的道:“梨亭,我的好徒兒。讓為師的......也抱抱你......”
張松溪與俞岱巖兄弟倆,依依不捨得放開六弟,他們二人輕輕的扶著六弟,陪著他走到師傅身前。
張三丰淚流滿面的,一把緊緊的抱住了殷梨亭冰涼的,微微僵硬的身子,立刻忍不住心中的悲憤傷心,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肝腸寸斷。
哭的歇斯底里。
哭的聲嘶力竭。
百餘歲的老人,此時就像個柔弱無助的孩子。
傷心。
悽苦。
無助,又絕望。
張松溪兄弟也是傷心絕望的看著雙清,又看看那個流光溢彩的蠶繭,又看看師父懷中那個冰涼瘦弱又絕望的背影,悲泣著叫道:“雙清妹子,我們該怎麼辦呢?二哥,六弟!都怪我們沒用。幫不了你們。也救不了你們......”
張三丰卻是抬起婆娑的淚眼,看著宋遠橋,語氣凜冽的道:“遠橋,你逼走了雙英丫頭,又氣走了雙清丫頭,這蓮舟與梨亭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為師的曾經說過,你要是解決不了的話,為師的真的會以門規處罰你的!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宋遠橋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