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炯的看著雙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不由得好奇道:“你一肩擔當?如此滅門絕戶之事,你以為你一肩擔得了嗎?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一旦認了下來,那就不是凌遲、五馬分屍那麼簡單了。那可是要剝皮點天燈的!你現在還要代他一起頂罪嗎?”
雙英卻是淡定自若的道:“誠如大人所言,小女子此番入京,已經是九死無生。那五馬分屍,凌遲處死。與剝皮點天燈。橫豎都是難逃一死。那凌遲與點天燈,只是死法不同而已。橫豎都是要死,怎麼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欽差薛大人目光看著神色平淡的雙英,見她將那令人談之色變,恐懼無比的凌遲與點天燈,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毫無波瀾。心中也禁不住悚然動容。對這位年輕漂亮又淡然有擔當的犯人,心中不由的又多了一份敬佩之心。
不過他在名利場中沉浮多年。一直就那麼不上不下。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可以讓自己好好威風一把。他又豈能放過?
當即冷哼了一聲道:“哼!你倒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身吧!”
俞蓮舟兄弟大急,張松溪忙伸手一攔,沉聲說道:“大人,當真不能通融一下?”
那薛大人一聲冷笑:“通融?那可不行。本欽差奉皇命差遣,捉拿這朝廷通緝的要犯,可是有時限的。為了皇上規定的時辰,那本欽差也是不好向皇上交代。”
他回頭對眾手下一揮手,意氣風發的道:“來人!手銬腳鐐伺候。”
眾手下一擁而上。掏出手銬腳鐐,麻利的將雙英手足鎖上。牽著就往外走。
俞蓮舟兄弟又是擔心,又是著急。不由的一起跟著出來。
此刻尚躺在床上的雙清,也強忍著身上無邊的痛楚,艱難的下地。踉踉蹌蹌的奔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姐姐手腕上的鐐銬,淚眼婆娑的道:“姐姐!你,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雙英卻苦笑著,輕輕的摸了摸她微微凌亂的秀髮。柔聲道:“丫頭,你不用擔心。你先養好了傷勢,再慢慢跟上來。想辦法救我。你現在身體這般虛弱,便是跟上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雙清悲泣的道:“姐姐,可是我擔心你呀。這狗屁欽差說,要將你剝皮點天燈。你說,這叫我怎麼放心的下?”
雙英卻是莞兒一笑道:“傻丫頭,你平常都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又糊塗了呢?難道你不知道?這皇上下聖旨抓捕的欽命要犯,是要經過三堂會審。再由皇上御筆親批。才能定罪判刑的。你想想啊。這一套流程下來。不說半年,八個月。那少說也得三個月以後,才能出結果吧?這三個月,不是可以做很多事情嗎?你怎麼知道,這中間這段時候,就沒有任何轉機呢?”
雙清眼睛驀然一亮。立刻停止了悲泣,目光灼灼其華的看著雙英,腦袋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計劃。她的目光看看俞蓮舟兄弟,又看看賈佑乾,眉梢眼角掠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慢慢的鬆開了姐姐的手腕。慢慢的退了一步。低聲道:“姐姐,我明白了。你放心的去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她語音雖低,但是她的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可置疑與堅定。
雙英卻是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輕啐笑罵道:“丫頭,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放心的去?你這不是在咒我嗎?”
雙清強忍住要笑的衝動。一臉正色的道:“姐姐,我們不會放棄你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將你救出來。”
那欽差薛大人目光看著那雙清,陰陽怪氣的道:“你想將她救出來?可以啊。不過到時候究竟是你,還是這昝雙英,丟了胳膊還是丟了命,那就說不準了。”
雙清卻是一聲嗤笑,冷冷的說道:“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但願到時候你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