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更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行動應對。
一陣冷風吹來,雙英衣衫盡溼,無處可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可是她失魂落魄之下,全然不覺寒冷。
此時在夜風冷雨中,林中原本已經消失的黑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漸漸瀰漫而出。先前入林之時,雙英有妹妹所煉闢毒丹相護持,遂能安然無恙。
可此時此刻,她不知不覺之下,毒霧已經浸入口鼻百骸,渾渾噩噩的她,也不知道運功抵禦,更沒想到以她醫術,雖不能立刻解毒,但暫時壓制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一會,慢慢便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
昏昏沉沉間,以手扶著旁邊巨石、樹木,跌跌撞撞之下,強行又走了十餘丈,再也堅持不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體便似沒了骨頭般,軟綿綿的一頭栽倒在地,很快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雙英迷迷糊糊間,似覺有什麼溫軟溼潤之物,在臉頰之上輕撫摸。
這一驚之下,原本沉重若被千鈞巨石所壓住的眼皮,驀然睜開,原來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只見一個碩大的、黑乎乎的腦袋映入眼簾。
雙英眼睛頓時瞪大,一臉驚愕懼怕之色,來不及起身,想也不想,體內真氣狂湧,右手疾抬,掌風如刀,向眼前黑影疾劈而出。
這一掌在雙英驚慌之下,可謂是她全力一擊,即便銅皮鐵骨,也怕是要粉身碎骨。
果不其然,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一個龐大的黑影陡然橫飛而出,然後狠狠砸在地上,將堅硬的地面上生生砸出一個深約半丈的巨坑。震得四周洞壁之上碎石紛飛,又如雨點般灑落。
同時一陣嗚咽聲伴隨著沉悶的腳步聲響起。一道龐大的身影帶著“嘩啦啦'一串鐵鏈拖地聲響,從洞口處疾步而入。
雙英如臨大敵,從地上翻身躍起,左手廓爾喀,右手軟鞭左足在前,右足在後,成左引弓箭步,身軀半弓,全身上下,如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那黑影奔至雙英身前約一丈外,止步不前,隨著那黑影突然止步,那鐵鏈拖地聲也嘎然而止。那人雙手抱拳當胸,躬身一禮:“姑娘,抱歉!是在下眷養的牲畜驚擾傷害了你。看姑娘隨身帶著銀針、草藥,想必是中原學醫之人,為表歉意,在下將這數年珍藏的幾味草藥贈送與你,聊表心意!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放過那兩個蠢畜牲,不與它們計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雙英愕然,聽對方言辭懇切,又拿出幾味珍藏的草藥道歉,可謂是誠意滿滿。欲待推辭,又覺不大合適。
不由抬頭看向對方,見那人身材甚是高大,但體形瘦削,因為洞穴內光線昏暗,對方又是背光而站,且相距甚遠,瞧不見對方面目打扮,又轉頭四下打量,依稀見自己似乎身處一座乾燥的山洞之中,立足之處,乃是一處略高的石臺,石臺上鋪滿了乾草,又感覺身上傷口已經被初步處理,包紮妥當。知道九成是對方救了自己,此情此景之下,再說推辭之話,就顯得矯情了。
當下不再推辭,收了架勢,左手廓爾喀刀尖下垂,右手握住軟鞭鞭柄,雙手抱拳,躬身回了一禮,開口說道:“對不起,是小女子魯莽了!小女子遭逢意外,承蒙恩公搭救,感謝都來不及,何來計較之說?恩公言重了!至於草藥,卻之不恭,受之有愧,還請恩公收回。"
那人見雙英一口一個恩公,又見她雖然武器下垂,收了敵對之勢,但武器並未歸鞘,顯見得尚有提防之心。當下連連擺手後退,他腳步移動時,鐵鏈聲又起。以示並無敵意,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拱手行禮:“言重言重!山野村夫,何敢當姑娘'恩人’相稱?草藥算是在下一點心意,請勿必收下。稍後在下還有事相求。”
雙英見他吐辭文雅,不卑不亢,不似山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