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看著神色黯然憔悴,又強作歡顏的殷梨亭,心裡不禁湧上一抹難言的悲哀與疼惜。
他雖然素來不苟言笑,對兄弟同門也甚是嚴厲,但是對這個飽受委屈折磨的六弟,卻是打心眼裡憐惜愛護。
他默默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緊緊的擁抱住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六弟,莫要太過傷心。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被困多日,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你先給我大概的說說。然後我們兄弟再商量一下對策。”
殷梨亭輕輕的嘆了口氣,將他失蹤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擇要說了一遍。
最後淒涼的一笑,說道:“二哥,你說,我是不是罪該萬死?只是,我一向膽小,又沒有自殺的勇氣。你一直在南巖宮執掌武當派門規,當然知道,就小弟所犯下的,以弟弒兄、以下犯上、甚至忤逆不孝對師父出手,還有亂殺無辜,草菅人命……那些過錯,無論哪一樁哪一件,依著門規,都是要被廢除武功,逐出師門,立斃掌下的。”
說話間,他回頭看了看,早就識趣的走到二十多丈外避開的楊不悔,眼中閃過一絲不捨,慢慢的跪了下去,但還是語音輕柔,卻又堅決的低聲乞求道:“二哥,小弟擔心,師父對我的一念之仁,恐怕會給我們武當派惹來滔天大禍。如今,託天之幸,終於找到了二哥,也算是可以稍微補償一下,我犯的過錯吧。還請二哥慈悲,執行門規,殺了我吧!”
俞蓮舟心裡也是悲苦難言,又滿是心疼與不捨,他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六弟,語氣嚴厲的低聲責怪道:“六弟,休要胡思亂想!這些事,錯不在你,始作俑者是那庫爾德遜。如果不是他那麼心狠手辣的對待你,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了。只是那玄天宗的那些惡賊,太過狡猾陰險。利用了你。我們定當想辦法為你討回公道,而不是說,處罰你,殺了你,讓親者痛,仇者快。”
殷梨亭微微抬起頭,一直黯淡無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沙啞地道:“多謝二哥。只是我如今身心疲憊,心如死灰,只想一死了之,怕是再也無法與眾兄弟並肩行俠江湖,為師門效力了......”
俞蓮舟用力的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將他從地下扶了起來,柔聲安慰道:“六弟切莫如此悲觀沮喪。日後之事,日後再說吧。你只需好好調養身體,讓自己儘快恢復過來,其他的不必擔心。”
殷梨亭輕輕的點了下頭,便又重新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俞蓮舟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心裡悲苦哀傷,緊緊的握著他微微冰涼的手,默不作聲的地陪在他身旁。
此時,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了凜冬中的些許涼意。
俞蓮舟凝視著遠方,心中暗自思忖道:“此次玄天宗所作所為,著實過分。不僅傷了六弟的心,還讓武當派顏面掃地。看來,我得儘快稟報師父,與眾師兄弟商議一番,定要給玄天宗一個教訓。”
微風拂過,吹起了俞蓮舟和殷梨亭的衣服,他喃喃低語:“六弟放心,此事我定會告知師父,與他老人家一同商議對策。玄天宗欺人太甚,我們武當派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俞蓮舟打破了沉默。
殷梨亭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唉,只怪我太過愚鈍,竟中了敵人的詭計,給門派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六弟,無需自責。這並非你一人之過,玄天宗有心算計,防不勝防。我們當務之急是養好傷勢,重振旗鼓。”俞蓮舟寬慰道。
殷梨亭抬頭看向俞蓮舟,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二哥所言極是,我會努力調整心態,早日恢復實力。”
“嗯,如此甚好。待你康復,我們再共同對抗玄天宗,守護武當派的聲譽。”俞蓮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人相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