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灑落在小院之中,一片寧靜祥和。
張鳴曦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手中拿著竹條,熟練地編織著籮筐。
再過半個月要收割麥子了,這些工具就能派上用場。
白竹坐在旁邊低頭繡錢袋。
上次那個錢袋太小了,不夠用,他重新繡一個更大一些的,好裝銅板。
兩人就這樣一邊忙碌著手頭的活兒,一邊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相視一笑,閒聊幾句。
這時三嬸抱著張鳴揚進來了,她是來找張鳴曦的。
倆人一見三嬸,忙放下手裡的活計,站起來打招呼。
白竹迎上前,抱過張鳴揚,笑嘻嘻地在他嫩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鳴曦,高管事託我帶個口信給你,讓你有空務必去找他。”
三嬸站在院子裡說明來意,都沒打算坐。
白竹忙招呼三嬸坐,抱著張鳴揚進了臥房,給他塞了一褲兜大棗當零嘴。
又跑到灶屋泡了一碗茶,一手抱著張鳴揚,一手端茶給三嬸。
三嬸笑眯眯地喝著茶,張鳴揚捏著一個紅棗吃,小嘴巴鼓鼓的。
張鳴曦繼續編籮筐,笑問:“他有沒有說什麼事?”
“沒有,只說有事找你,挺急的。”
三嬸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什麼,笑道:“對了,他說小竹做的滷菜好吃,還問我會不會做。”
張鳴曦點點頭,沒有再問。
他大概明白了是什麼事,可能是想讓他們給酒樓供應滷菜吧。
三嬸忙著回去做飯,沒空多待,坐了一小會兒,和白竹閒聊了兩句,抱著張鳴揚走了。
白竹拿起錢袋繼續繡,隨口問道:“鳴曦,高管事找你會是什麼事啊?我跟你說啊,要是讓我們繼續送鹹菜,你可不要答應。”
張鳴曦故意逗他,假裝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要答應?送鹹菜不是能多一筆收入嗎?”
白竹急得跺腳:“哎呀,你知道什麼?現在三嬸家送得好好的,我們摻和一腳,奪了她家的財路,她會恨我們,娘也會不高興。”
“那本來就是我家的路子,就算要回來也是物歸原主,不算奪了她家的財路吧?”張鳴曦繼續逗。
白竹嘆了口氣,皺眉道:“給她家的東西再要回來就是白得罪人。已經得罪了二叔,可不能再得罪三叔了。再說了,我們現在還能賣滷菜,每月都有些進賬,何必去和她爭。送一次鹹菜也就掙幾百個銅板,每次多做些滷菜去賣也是一樣的。”
張鳴曦望著白竹,夕陽的餘暉照在他身上,像被鍍上淡淡金光。
他心裡發軟,溫聲笑道:“你說得對,都聽你的。”
白竹睨了他一眼,滿意地抿唇笑。
張鳴曦被他的白眼球瞪得心癢癢,小聲道:“我這麼乖,你要怎麼表揚我?”
白竹又白了他一眼,舉起手上的針,故作兇狠地道:“給你一針怎麼樣?”
“你給我一針?我給你一針還差不多!”
說完,覺得吃了大虧,使勁瞪白竹,罵道:“臭狗,我那是針嗎?是大棍子好不好!”
白竹又羞又想笑,紅著臉,咬著下嘴唇,真的拿針來戳他。
張鳴曦哎呦一聲,嚇得趕緊扭著身子躲。
戳不是真戳,躲也不是真躲,鬧著玩。
倆人嬉鬧了一會兒,張鳴曦又拉回到剛才的話題:“竹子,要是高管事讓我們給酒樓送滷肉,你說幹不幹?”
白竹一呆:“不會吧?他們酒樓廚師厲害得很,什麼菜做不出來,稀罕我做的滷肉?”
“那說不好。術業有專攻,人家廚師菜炒得好,未必就會做滷菜,何況你用酸果汁做出來的滷菜味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