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姑爺,姑爺也離不開你。
你要是想偷懶,不使力生孩子,我們所有人都恨你!
來,乖,張嘴,把參湯喝了,喝了就有力氣生了。”
趙仁說話極盡溫柔,生怕聲音大了吵著紅柳,胡秋月卻嫌自己聲音不夠大,扯開嗓子又罵又哄。
誰知,紅柳卻吃她這一套,趙仁說半天她沒反應,被胡秋月罵一頓,眼角滲出一滴淚。
趙仁又高興,又心疼,輕輕抹去她的眼淚,顫抖著聲音道:“紅柳醒了,她能聽見。娘,別罵她了,你幫忙捏開她的嘴,我來喂。”
床頭地方小,胡秋月年紀大,行動不便,蹲不下去,雙腿一彎,就想跪在床前的踏腳板上。
白竹一把拉住她,道:“娘,你讓開,我來。”
說完,不動聲色地往上拉了一把胡秋月,自己擠了過去,順勢跪在踏腳板上。
胡秋月後退一步,站在白竹身後,緊張地看著。
白竹一手扶著紅柳的臉,一手兩根手指掐著紅柳的嘴。
紅柳有意識,只是流血太多,渾身力氣使盡,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這時白竹擠開她的嘴巴,趙仁趕緊餵了半勺參湯。
紅柳咕嚕一聲嚥了,趙仁大喜過望,連忙又餵了一勺,紅柳又咽了。
一連喝了幾勺,紅柳自己能張嘴了,白竹鬆開手,不再擠著她的嘴巴,只輕輕地用帕子給她擦嘴。
一碗參湯喝下去,紅柳臉色好了一些,原來那層死氣肉眼可見地褪下去,活氣浮上來。
張鳴曦跑得快,王郎中來之前和醫館夥計已經打好了招呼,一個夥計正等著他,看了一眼藥方,迅速抓了藥,張鳴曦也不多問 ,丟了一個碎銀,拿了藥包就跑。
宴宴洗好了藥罐,李立維生好了泥爐,倆人站在院子裡等。
張鳴曦一到家,宴宴接過藥包就往藥罐裡倒,李立維蹲在地上,使勁扇風,不多會兒藥罐就開了。
屋裡的人都圍著紅柳喂參湯,都沒注意他們這麼快就熬好了藥,直到參湯喝完,大家心情輕鬆一些,才聞到藥味。
王郎中衝著窗戶問道:“張老闆,藥熬好了嗎?”
“熬好了!現在端進來嗎?”
“端進來,快!”王郎中回頭衝趙仁道:“趙老闆,這藥性烈,成不成在此一舉。大人應該無礙,只怕孩子……”
趙仁繾綣地望了紅柳一眼,目光無限溫柔地掃過她的腹部,回頭衝王郎中作揖道:“多謝郎中伯,大恩不言謝!”
王郎中嘆了口氣,擺手道:“我們都出去,在門外等著,喂藥,準備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