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氣得滿臉紫漲,牙齒咬得咯咯響,沒來得及說話,三叔張振山大怒,捋捋衣袖,上前一步,就要給她這張口吐芬芳的臭嘴加點料。 張振山話少,但為人父母,疼愛孩子的心情是一樣的,敢詛咒他家鳴揚,他能忍嗎? 劉杏花見張振山兇巴巴的一拳頭就要揍死她的樣子,害怕得嚥了一下口水。 她可不會乖乖等著張振山來打死她,突然發了狂似的撲向白竹,怒罵道:“賤貨,我跟你拼了!你把我兄弟腿打斷了,他現在成了廢人,什麼活計都幹不了,我弟媳天天來找我的麻煩,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這話一說,張樹山就知道剛才白竹的話十成十是真的了。 這個惡婆娘,到底瞞著他做了多少壞事? 枉他還想著要護著她! 他氣得滿臉通紅,不等張鳴曦動手,重重一腳踹在劉杏花腹部,把她踢得往後一倒,重重撞在牆上,怒斥道:“賤人!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劉杏花腹部劇疼,像是肋骨斷了好幾根。 她被一腳踢醒,驚恐萬分地望著張樹山,一時不敢動彈。 白竹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道:“你兄弟的腿是我打斷的!他們要賣了我,我不打斷他的腿趕快跑,難道還乖乖地等著被他們賣嗎?” 劉杏花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兄弟怨,弟媳罵,天天來要錢,還威脅她要告訴張樹山,她快被逼瘋了。 因為她逼著張紅玉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張樹山對她一肚子氣,早就要理不理的,如果知道這事,她活不成了! 她內外交困,這時受了刺激,一下子變得喪心病狂起來。 她知道今天難以逃脫,不但不反思自己的錯誤,反倒想臨死抓個墊背的。 她見張鳴曦緊緊攥著白竹的手,皺眉垂眸望著他,心疼得不得了的樣子,眼珠子一轉,惡毒地獰笑道:“鳴曦,你不要被這賤人騙了!他孤身一人跟著我兄弟和王麻子在一起四五天,早被他們玩壞了,說不定肚子裡揣著王麻子的種呢!你有便宜爹當了!” 張鳴曦氣得眼前發黑,嘴裡一甜,一口老血噴薄而出,噴得劉杏花一頭一臉。 胡秋月知道瘋狗亂咬人,臨死拉墊背,怒聲呵斥道:“鳴曦,別上當!” 白竹氣得身子一晃,差點也噴出一口老血來。 他拉著張鳴曦的手,輕輕晃了晃,示意他冷靜。 安撫好張鳴曦,白竹上前一步,“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到劉杏花臉上,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臭婆娘,死到臨頭,還要害人!我跟鳴曦情比金堅,豈是你能挑撥得了的!” 說著,鬆開張鳴曦的手,快步走到三嬸身前,臉朝門外,讓光線照在臉上,指著自己的臉道:“三嬸,你看看我的臉!我就是怕賊人起了壞心,第一天下山時故意跌倒,故意劃壞了自己的臉。快兩個月了,傷口差不多好了,但劃得深的地方還有疤痕,可見當時傷得有多重。劉大根和王麻子兩個強盜,見我滿臉血像見了鬼似的,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哪裡有她說的那些骯髒事!” 三嬸湊近了看,白竹臉上果然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劃痕,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印跡很淡,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她心疼地摟了白竹一下,學著白竹重重的呸了一聲,罵道:“我小竹的清白豈是你一張臭嘴玷汙得了的!不要臉的娼婦,你以為個個像你一樣,把女兒往人床上塞,為了引入上鉤,往人漢子身上下迷情藥!你這麼不要臉,怎麼不去做萬人騎,老張家的臉讓你丟盡了……” 她還要往下罵,張樹山陰沉著臉,怒喝道:“夠了,說白竹的事,你扯東扯西的幹什麼!” 三嬸口口聲聲說到他女兒,說到他心中的隱痛,不想再聽,不讓她往下說。 三嬸冷笑道:“二哥,她做的那些好事,村裡人都知道了,我不說,你就當沒發生過嗎?想想紅玉吧,被這個臭婆娘害得身敗名裂,以後能有好日子過嗎?有這樣的女人,你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這話說到張樹山心坎上了,他陰沉著臉,怒視著劉杏花。 張鳴曦剛才急火攻心,氣得吐血一口老血吐出來,反倒心頭清明。 他冷靜下來,拉著白竹的手,故意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