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放下揹簍,走到高草叢裡,扯了幾把高草墊在地上,笑道:“來這裡坐著歇息,高草既能墊屁股,又能遮陰涼。”
倆人身下墊著軟綿綿的高草,坐在高草叢裡,拿出竹筒喝了兩口水。
張鳴曦拿出饅頭給白竹吃,又拿了一個雞蛋剝殼。
白竹一個饅頭還沒吃完,白嫩的煮雞蛋就喂到了嘴邊。
他也不伸手來接,就著張鳴曦的手一口饅頭一口雞蛋地吃著。
一個雞蛋吃完,張鳴曦嘴裡叼著饅頭,又剝了一個雞蛋喂他。
白竹吃了兩個饅頭,一個雞蛋,飽了。
他搖頭不吃,張鳴曦柔聲道:“再吃一個!吃完了我餵你吃臘肉!”舉著雞蛋非要往他嘴裡塞。
白竹起了嬉鬧之心,張開嘴咬了一口雞蛋,順便把張鳴曦的手指含在嘴裡,故意錯著牙齒,重重地咬著,側著頭,挑釁地斜睨著張鳴曦。
白竹走熱了,臉上冒出一層薄汗,白嫩的臉蛋嫩秧秧,紅撲撲的,陽光從高草縫裡射過來,照在他臉上,搖曳生姿。
白竹故意逗張鳴曦,粉紅的唇瓣含著他的手指,鴉青的睫毛撲扇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汪著水,流光溢彩。
張鳴曦呼吸一窒,眼睛一眯,眼神暗了下來。
他喘息一聲,把剩下的半個雞蛋一把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嚥下去,一把摟過白竹抱在懷裡,凝視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啞聲道:“調皮鬼,你想幹什麼?”
白竹本不想幹什麼,只想和他鬧著玩。
這時被張鳴曦抱著,臉對著臉,鼻尖對著鼻尖,倆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白竹心裡一蕩,神使鬼差地伸手勾著張鳴曦的脖子,微張開嘴,伸出粉紅小舌,對著上方緊抿的薄唇輕輕舔了一下。
張鳴曦壓抑著輕哼一聲,噴出一股灼熱,突然發了瘋似的一把把白竹放到在地,翻身壓上。
白竹就是個紙老虎,敢撩不敢當,見張鳴曦衝動得不能自制,兇霸霸地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一下子慌了神。
他伸手去推張鳴曦,驚慌失措地道:“鳴曦,青天白日的,你想幹什麼?”
張鳴曦對著那張色厲內荏的惹禍小嘴重重地咬了一口,眼睛冒火,熱辣辣地盯著他,啞聲道:“我想幹什麼呢?狗狗,你說說,我想幹什麼呢?嗯?”
說著,低頭往白竹唇上吻去。
倆人兩個多月沒見面,早被思念逼瘋,身體的渴望騙不了人。
張鳴曦一親一抱,白竹身子就軟了 ,渾身像著了火,燙人。
白竹難耐地動了動,鼻子裡溢位甜膩的低哼,主動抬起……去蹭張鳴曦,閉著眼睛,口是心非地小聲道:“大白天的,你羞不羞啊?”
張鳴曦從昨晚忍到現在,身子漲地發疼,他才不管羞不羞呢,輕笑著道:“不怕,這裡沒人。”
說著,舔了一下白竹額頭的孕痣,低頭凝視著他,突然瘋狂地親吻著白竹的眼皮,鼻尖,一路向下吻住了他嫣紅的嘴唇。
白竹哼了一聲,不管不顧地張嘴就咬。
一陣大風吹過,高草猛烈地搖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匍匐在地,一會兒猛地彈向空中,動作之激烈,好像要被連根拔起。
山風猛烈,高草抵擋不了,認輸似的低伏下去,窸窸窣窣的響,像在彈奏一首醉人的樂章。
突然,高草叢中舉起兩隻腳,褲腳褪下去一截,露出兩隻嫩白的腳踝,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磁似的玉光,能晃瞎人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無力的軟綿綿地垂下來,像離了水的魚,在陽光下閃著冷白的光。
四月的陽光和煦,溫暖卻不灼人。
四月的山風溫柔,吹面不寒,勁爆卻不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