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蕭景南。
除了皇爺爺和母妃以外,唯一對自己傾囊相濟的皇室親族。
蕭祁望著面前一襲紫色朝服、倍顯意氣風發的高大男子,內心砰然劇震,“景南皇叔…真的是您…”
當日聽聞南陽侯去世的噩聞匆匆退出試煉趕往皇朝的蕭若寒就站在父親身邊,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氣韻出齊一致。蕭若寒好歹年輕太多,最終沒沉住氣,看見蕭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還是沒忍住破了功。
“你沒看錯,是他,我父親南陽侯,毫髮無傷。”
蕭若寒許是同樣覺得荒謬好笑,一改往日的沉穩,面上多了些許笑容。也因著久別重逢,他大步上前和蕭祁近身一抱,用力拍打著對方的背。
蕭祁還扎身在難以置信的空氣中難以自拔,他撥開蕭若寒,雙目定定地放在笑而不語的南陽侯身上,思緒萬千。
“可那道聖旨…難道是皇爺爺?”
一想到當今聖上的為人,蕭祁不免無奈,他頓在原地錯愕良久,才雙手遮面,似是短時間內無法接受,“皇爺爺他…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好了阿祁,你也知道你皇爺爺的性子,別說是你,若寒回府看到我,反應比你現在還好笑!哈哈哈哈….”
蕭景南倒是看得開,很顯然,他和聖上一脈相承,竟絲毫不拿這件事當事。
“….好吧,既然皇叔都這麼說了…”
蕭祁破涕為笑,“可皇爺爺鬧這麼一出,又是為了什麼呢?真是搞不懂他。”
“傻孩子,聖上的思慮哪裡是我們能思忖的,別想太多了。”
蕭景南不惑之年,身材依舊高大魁梧,站在蕭若寒和蕭祁兩位年輕人身邊也是不逞多讓,大手用力一拍兩人的脊背,差點沒讓他們倆站穩。
“不論如何,看到皇叔平安無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蕭祁一笑泯仇怨,心境開闊舒暢了不少。
“前方很是吵鬧,一起去看看如何?”
蕭若寒此時心情極好。故友重聚,親人無恙,沒有比這再好的場面了。
聽著不遠處不斷傳來熟悉的聲音,蕭祁心頭一暖,隱隱猜到了幾分。
“皇爺爺他…真是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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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幾處僻靜無人的內居外,不知何時圍滿了人,與長廊相接的是一座精緻的六角亭,亭內放置著嫋嫋煙升的香爐和竹質的躺椅,蕭祁定睛一看,在人群中蹦噠歡騰的蘇炳格外扎眼,不知怎的,連腰帶也未束好就出現在此。他身邊自是圍著好幾個姿態各異的年輕男子,其中一人也是衣裳四敞,唯那標誌性的摺扇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謝坊主?”
蕭若寒從他身邊幾步走過,叫住亭內將摺扇舞得虎虎生風的謝子舒,竟感難得的親切。
“我的天吶,小,小世子!”
謝子舒循聲望過來也是難掩激動,撒開腿朝亭下幾位散客衝了過來,對著兩人一頓猛瞧,“皇長孫殿下也在?真是好久不見了!”
蕭祁輕笑著回禮,他深知蕭若寒和謝子舒兩人緣分不淺,便沒有打擾他們,獨自前往六角亭中。而回想起試煉途中的種種,這兩人都是百感交集,面上有些溫熱,一時間也想不出多餘的話來。
蕭景南自覺自己的在場會給小輩帶來壓力,早一步悄悄離開,留下這群昔日的夥伴敘舊交談。
另一頭,沈知秋在楚昀的逼近下節節敗退,看著她攤開一桌的各色脂粉狂冒冷汗。
“昀兒你這是做什麼?帶這麼些東西放在身上不熱嗎?”
“你